对着钟教授开了一枪?
两人的对话内容让人浮想联翩,一众人的脑中闪过“杀人越货”“恐怖分子”等等字眼。
“站远一点,别一会儿仇人相见打起来,不小心给溅上一身血。”这是众同事的共同心声,他们默默向后移动。
“当时你耍帅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嘛,你拿射大象的麻醉剂量射我,我聪明的大脑要是因此不保了怎么办?某刘姓军神可是为了保住脑子,做摘除眼球手术都不打麻药!”钟宇一拍苏言肩膀,脸上露出笑意。
原来是麻醉枪啊。
气氛顿时为之一松,
苏言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神情:“来不及等稀释药剂。”
身旁众人都竖起了八卦的耳朵,苏言还在比划:“那个时候你已经把匕首放在自己脖子旁边了,哭着说不想死的时候全身腐烂,吐自己的器官。”
“快吃饭了,不要说这些影响别人食欲的话。”钟宇赶紧打断他的话头,对身后的人介绍:“这是我们一起去采样的苏言,能够取得完整的毒株资料,与他的大力携助是分不开的。”
“苏先生会参与这次项目吗?”短发女子问道。
林致远看了一眼苏言,
苏言摇头:“我是植物组的,不负责病毒业务。”
快下班的时候,钟宇又出现在苏言面前:“一起吃个饭?”
苏言一口回绝:“不,我还有很多资料没看。”
“放松一点,偶尔少看一天,不会耽误你拿诺贝尔奖的。”钟宇极力劝道,“我知道有一家火锅,特别香。”
还没有学会怎么拒绝别人的苏言,就这样被钟宇拉去了新开的“沸腾火锅教”的店里。
“你是红汤还是白汤?”钟宇问道。
“都行。”
“要吃什么菜?”
“都行。”
“喝点什么酒?”
苏言摇头:“酒精过敏,不喝酒。”
“也是,在基地那么久你从来都不喝。”钟宇叫了一扎果汁。
等待火锅沸腾的时候,钟宇忍不住问道:“你不是研究动物病毒的吗,怎么回来又去研究植物了?”
“怕传染,反正对我来说,改一条道不是很难的事。”苏言昂首露出偶像剧里看来的学霸式微笑。
不知为何钟宇不忍直视的扭过头,揉了揉额角,这才恢复镇定。
“那次要不是你,我早就交待在那个鬼地方了。”钟宇端起酒杯,“我敬你,求你别露出那么欠揍的二百五微笑了好吗?”
琥珀色的酒液,如同那一天西非大地的黄昏。
·
数月前,扎伊尔。
夜行动物们开始活动,发出频率不同的鸣叫。军绿色的帐篷里却一片死寂。
最终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先前被认为是普通感冒症状的头疼与肌肉酸痛,竟然是可怕的西非热带病。
千防万防,竟然还是没有防住。
在座所有人都对这种烈性病毒有足够清楚的了解。
国际红十字会救助站里有通过仿病毒造出的药物,也许有用,也许没用。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疗效,
而是这个原始的小村子,离最近的救助站,还有几百公里,
不仅如此,他们唯一的车还是坏的,一直说要修,但是缺乏工具,大家又忙着工作,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病患临终时的模样他们都见过,被病毒融化的胃从嘴里吐出来,七窍流血,最可怕的是,还会在病发后进入假死状态,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无差别攻击任何生物,就像影视剧里的僵尸。
“我……好歹生前也是个体面人,不能死的这么难看,万一给我家闺女见着了,她要做恶梦的。”负责专家小队安全工作的退伍特种兵许飞,身上挨过枪伤都不曾喊过痛的铮铮汉子,此时揉了揉鼻子,声音暗哑。
想到先前,自己还得意的拿着女儿的视频向同事们炫耀,许飞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都说出任务的时候不要提家人、不要说退休,我还不相信,现在真的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
众人想说一些宽慰的话,但是大家都自身难保,苍白无力的安慰就连他们自己都不信。
许飞已经布置好了自动爆炸装置,
最后一个人咽气的时候,自动爆炸装置就会被触发,将他们的生物活动痕迹全部抹除,断绝他们成为传染源的可能。
“苏言呢?”忽然队长发现帐篷里少了一个人。
这个负责对外联络与数据统计工作的年轻人,平时沉默寡言,在外向型性格占绝对比例的专家小队里经常被人忽视。
如果不是因为队长在认真思考给每个人写墓志铭,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竟然不在这里。
大家面面相觑,他什么时候走的?他进来过吗?他……
“得把他找回来!”队长拧着眉,死到临头的人,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
静静的找个地方等死都不行,以西非热带病的烈性,他们在死前就准备好把自己给烧了,否则尸体会污染附近水源。
但是,在西非的夜,一群已经染病的人,根本无力去寻找另一个人,他们只能等待黎明的到来。
病毒已经过了潜伏期,随时都会发作,
没有人敢说自己一定能看见旭日再一次东升,
“他也不会走多远的。”队长疲惫的闭上眼睛。
凌晨,钟宇吐出第一口血,他乞求许飞给自己一个痛快,
许飞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拼尽全力举起枪,犹豫着,钟宇不断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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