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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敬荑独自走在山路上,看着左前方经常去的山坳,心中不觉安定许多,仿佛那里已经建成了作坊一般,有种在家门口溜达的感觉。
再一看右边青绿的林子灌木,地上星星点点的野花,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临出门时她特意背了个小竹筐,里面装着把镰刀,一为割草采花,二为开路自保。
如今凌霄仙子已沉默了将近一月,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若是她赤手空拳遇到些野生动物那可就真要遭殃了。
地面上最常见的是一种矮矮的紫色小花,穆敬荑也不大认识,掐了几朵凑在鼻端闻了闻,没什么特殊味道,便丢了。
脚下的路不平,深一下浅一下的,她默默走了一会儿,那种阴森诡异的感觉又有了萌生的迹象。
穆敬荑索性站住脚,望了望四周,发现根本无人走过的痕迹,不过再仔细瞧瞧这里的植物分布,也就明了了。树木稀疏,灌木也不算多,只有一地的野草野花之类,想砍柴肯本没得砍。
突然她眼睛余光瞥见了一抹桃红,虽不知是什么花,但还是兴奋的跑了过去。到了近前她才看清楚,那是一棵合欢树,满枝丫的合欢花开得正艳。鲜嫩的桃红色,像一朵朵精致的小绒球儿,随着微风缓缓舞动,散发着淡淡清香。
这要搁前世,穆敬荑是断不敢折枝掐花的,但现在是另一个时空,她可管不了那么多,欢欢喜喜的‘摧残’上了。
一顿连蹦带跳,夹带着用镰刀勾,很快小小的竹筐就装满了,她这才意犹未尽的继续往前走。担心走迷了路,所过之处她都尽量将两旁的杂草多除去一些,以便回来时寻着缺口就能出去。
走着走着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浓郁香味飘了过来,她忍不住脚步加快,仔细循着味道找过去,竟是一大丛丁香花。粉紫色的花球在风中纷纷摇曳,一阵阵的香气由此散发。
“这个肯定行!”她开心地叫了一声,立即放下竹筐,大把大把的揪起了紫色的花朵。筐子塞不下,她便使劲儿按了按,终于又多放了些。
这次穆敬荑下定决心,以后再不背如此小的筐了,着实是不划算,花朵本身又不重,却因竹筐太小而受了限制。
回去的路上她脑中铆劲儿回忆倒流香该有哪些配料,不可能光有花就可以的,再一想自家老妈那些宝贝燃香的颜色大都以木色居多,会不会是掺了木粉的缘故呢?脑中想着就开始四处踅摸这山里有没有可以做木粉的材料。
恰巧旁边经过一棵老树,树皮皱皱巴巴的有些脱落,她一时兴起就上去剥了几块儿,也不管自己的猜想有没有道理,先回家做试试再说。
于是,穆敬荑身背满载鲜花的竹筐,一手镰刀一手树皮,悠悠哒哒的往回走。行至半路,忽然听到附近有隐隐踩踏草丛的声音,她顿时一惊,快速看了眼身后左右,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却传来了树枝折断的声响,吓得她提起裙摆就拼命跑了起来。若是不幸遇到狼群,以她自己的能力可是万万不敢硬磕得,毕竟如今的她就是凡人一个,可没有凌霄撑腰。
她这一跑,那声响立时明显起来,‘噌噌噌’的像是已到身后不远处了。穆敬荑心中慌乱,跑得更急,然后就如众多电视剧电影中的桥段一样,她......悲催的摔了个嘴啃泥。
呃......虽然脸并没有凄惨的撞上大地,但也相差不远了,泥土的味道清晰可闻。
“哥,你追什么呢?”突然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响起。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只兔子什么的,这林子里没什么大的野物,不用怕!”一个男子低低安慰道。
穆敬荑越听越觉得这两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刚要从及膝高的草丛中起身,猛然觉得手背处传来丝丝凉意。她心中一紧,缓缓扭头看去,白色的......正在爬......
“妈呀!”穆敬荑一声凄厉的惊叫,嗖的一下窜起身子,疯狂甩手。
“敬荑姐?”站在不远处的张桂花见到草丛中突然站起一人,正拼命抡着手臂,紧闭着眼睛大跳大叫,第一反应是遇到疯子了。可细看之下,才发现这竟是个年轻姑娘家,而且她刚好认识,正是前些天才与自己见过面的穆敬荑。
张贵祥听到妹妹称呼,也是一愣,转身看过去,可不正是穆敬荑嘛。见她终于安静下来,这才试探着走近些问道:“穆姑娘,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穆敬荑此时已经猜出这两人是谁了,更加觉得羞窘,刚才的自己简直太傻缺了,不知道的真会以为她脑子有毛病,精神有问题吧?
她慌忙捋了捋即将散乱的鬓发,有些扭捏的转过身子,红着脸道:“我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有条蛇爬我手上了......”
“什么?快给我看看,别是毒蛇!”张贵祥双眼陡然睁大,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便检查起来。
穆敬荑瞬间怔楞,如今不比往昔,对方已是个定了亲的人,她可不想背上勾搭有妇之夫的名头,立即将手抽了回来。
“嗯?”张贵祥先是一怔,拧着眉头瞪着她:“若是遇到毒蛇,可不是儿戏的事!”
穆敬荑背过手,退后几步,沉声道:“我没有被咬,那是条无毒的,我……只是单纯的怕蛇而已!”
张贵祥看着眼前女孩故意不与自己对视的样子,忍不住心中酸涩,微微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回到自己刚刚拔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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