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间,县令一身正装来到县衙。
他展开官威,往正堂上一坐,笑道:“哪位是常昆?”
常昆走出两步,直着身子抱了抱拳:“我是常昆。”
他如今身体还在长,虽不及前时两米身高,却也已过了一米八,常人眼中已属雄壮无疑。
县令一看,赞道:“果然壮士!”
就对辛正道:“劳烦县尉走一趟,请县丞到这正堂上来。”
辛正应喏,转身下堂,去寻县丞。
高县实权在县丞手中,而县丞办公之处,并非县衙,却是搬到他家里。县衙反倒是摆设,他家里才是公堂。
辛正一路到了县丞李家,叩门见到县丞,只说:“县君今日到衙门,不见县丞,着我来请。”
李县丞闻言皱眉。他并不把县令放在眼里,见或不见皆无所谓。不过面子上的功夫做一做无妨。
就道:“辛县尉稍待。”
李县丞是个谨慎的人,他带上十来个身强力壮、携刀带剑的家丁,收拾妥当,这才与辛正一道往县衙去。
路上问辛正:“县君多日不理俗务,今日怎有闲暇去那破衙门?”
辛正道:“我亦不知。”
随即撒了个谎:“听说县令有意调官离开高县去别处任职,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李县丞一听,笑了一下。
高县的权柄都在他手里,县令无可作为,调官去别处是唯一的出路。早就隐隐听说此事,只是不知县令运作到了哪个地步。
现在一听辛正的话,便以为县令已经运作成功,最后要在离开前洒洒威风。
便放下心来,一路到县衙。
上了正堂,李县丞见县令高居堂上,分外有些严肃模样。顿时心下觉得可笑。没有权柄,县令又怎么样?
正要拱手,却听一声惊堂木。
啪!
“左右何在?与我拿下此人!”
常昆进步上前,一脚踢中县丞腿弯,将其踢倒在地。
随即反身,拳打脚踢,将县丞带来的十多个家丁尽数打翻,个个打的筋骨寸断,哦豁连天爬不起来。
只几个呼吸,衙门的正堂变了一番模样。
李县丞一片茫然,心下不知怎么回事。而刘敢等人见常昆已将人拿下,这才上前,按李县丞的按李县丞,拿家丁的拿家丁,三下五除二全绑上了。
县令、县尉皆露出喜色。
县令道:“劳烦常捕快走一趟,与本官将李家众人拿到堂上审问。”
常昆抱拳:“喏。”
转身对祁六子点点头,两人迅速出了衙门,奔李家去。
两个这里走了,堂上端坐的县令便开口说话:“县丞可知有今日?”
李县丞挣扎着:“县君何以拿我?”
县令道:“你把持权柄,横行不法,为恶人张目,残害百姓无视国法。本官如何不将你拿下!”
李县丞叫道:“不知我哪里害了百姓,坏了国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县令失笑摇头:“你的罪证罄竹难书。”
他一拍惊堂木,将案桌上高高一垒文书推下桌子,落在李县丞面前:“这里一桩桩一件件,皆记录在案。李云,你今日国法难容,在劫难逃!”
李县丞到了此时,已彻底清醒。县令既已拿下他,说明早有准备。
不过他还有底牌,喝道:“我李家两百家丁,更有弟兄在州中为官,你敢害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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