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片树林几里外,刘昌裔的大军刚刚才扎好营寨。他今日正好渡河,准备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杀奔高县。
浑不知不远处的树林里,有高县的紧急军情。
聂锋也刚扎下营寨。
他脸色极不好看,万万没有料到,区区高县,区区一座桥,竟教他猛攻半日不得寸进,反而折损了两成兵马。
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周围的亲兵几乎能感受到聂锋那如有实质的怒火,不敢发出一声,生怕激怒聂锋。
止有他的幕僚,此时可以开口。
“若高县守军夜袭便好。”幕僚找话说:“他们人少,若来夜袭,失了地利优势,可一击而灭也。”
聂锋道:“如果那守军如此愚蠢,挡不住我半日猛攻。这种事别想。”
又道:“还是令人远处伐木,造投石车。便耽搁几日,也按的住。再这么折损下去,我两万大军三天就要败光。”
正这会儿,有人来报,却是早派出去的细作。
回报道:“刘昌裔大军业已渡河,驻扎之处距离高县不到百里,一日可至。且已洒出斥候,小人险些被发现。”
聂锋闻言,一下子站起来。
“刘昌裔大军已在百里外?”这可不是好事。刘昌裔既已渡河,稍作休整必直扑高县。他还以耽搁几日,如今看来别说几日,若今晚不能攻进去,刘昌裔必定得到消息,挥兵来攻,他就要遭到两面夹击的危险了。
“教众将士埋锅造饭,加紧休息,一个时辰后我要夜攻河桥。天亮之前务必打入高县!”
聂锋再无侥幸。
半个时辰后,忽然有人来报。说有一个和尚求见。
聂锋心头一转,和尚?
便道:“快请进来。”
田悦亲近佛门,只要是和尚,便是田悦的座上宾。上行下效,魏博节度使上下,多慕佛门。
便见兵卒带着一个和尚进来。
那和尚合十笑道:“贫僧胜瑜,见过聂将军。”
聂锋一看,熟人。
这位胜瑜大师,几个月前他就在田悦身边见过。
忙起身道:“原来是胜瑜大师,快快请坐。”
等胜瑜和尚坐好,聂锋问:“不知大师此时到我军中,有何要事?大师只管说,我聂锋无不照办。”
胜瑜和尚笑道:“实为聂将军破敌而来。”
聂锋一听,诧异道:“大师助我破敌?”
胜瑜和尚笑道:“聂将军只须等到子时前一刻,对岸守军必定大乱。是时挥兵一击,自能溃敌。”
聂锋心头一转,虽不怎么相信,却还是道:“如此,我听大师的。末将便等到子时前一刻。”
胜瑜和尚笑道:“必不教将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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