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常昆无后,是没法子的事。无论什么办法,就是怀不上。
小丫总不能跟她一样吧?
小丫道:“长安波诡云谲,我与玄靖曾经也商量过此事。但害怕把孩子带到人间,是害了他,因此决意不要孩子。”
大丫头张了张嘴,叹息道:“当初就不该放你们离开白水谷!”
小丫笑道:“我知道大姐疼我,可我们也不能一直住在白水谷。我是野惯了的,白水谷虽好,却不是我常居之地,住不下去啊。”
“总比你这里劳心劳力好。”大丫头道:“你看看你,现在头发都白了。”
小丫摸了摸花白的头发,幽幽道:“总是要白的。”
皆无言也。
翌日,常昆在小院里行拳。一大早出去的刘玄靖匆匆回来,随行的还有两人。一个便是归真子,一个是个披着斗篷不见面目的人。
那归真子当初仙风道骨,而今却面容阴沉瘦削,穿着华丽的不伦不类的道袍,行走间悄无声息。
而那披着斗篷的人,掀开斗篷之后,却是个神色坚毅的青年。
常昆虽知人来,却不停拳脚,直到一路拳脚走完,这才收功停下。
刘玄靖三人忙上前来。
“常大哥!”
“前辈,归真子有礼了!”
常昆道:“二三十年不见,归真子道友,你变化不小。”
归真子摇了摇头,拉过旁边的青年,对常昆道:“这是颖王,颖王,这位便是贫道曾说过的前辈高人,永州白水谷常昆先生。”
那青年叉手一礼:“小王李瀍,见过仙长。”
常昆一听,这青年竟是李唐宗室,心下一转,略已明了,抱拳还礼道:“我是常昆。”
这边刘玄靖便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常大哥,归真子道友,颖王殿下,我们屋里说话。”
他一大早出去,先去寻了归真子,把常昆到了长安的事跟他一说,归真子大喜过望,本要立刻来见常昆,却又转身去了颖王府上,悄悄把颖王李瀍也带了过来。
于是进了屋里,赵归真谨慎,打出几道法术封闭内外。
常昆见之,道:“不必如此捉紧。我在这里,没人能窥听的到。”
便各自坐下。
归真子先开口:“一晃数十年,当初去白水谷见前辈,仍若历历在目。可惜我能为浅薄,几十年碌碌,教前辈失望了。”
常昆摆了摆手:“依你之计较,本就不是三五两年能办成的事。”
归真子道:“确是颇为为难...若非有前辈借我的宝镜,来长安的当天夜里,我便被人给杀了。”
他说的平淡,却也听的出凶险。
初来时便险些被人杀死,可见佛门等一干教派的警惕和排斥。
“我原也意气风发。虽经围杀,却也不改初心。然则敌手网罗长安,我竟无法应对,则不得不走到现在这条路上。诸多道友与我决裂,唯刘玄靖道友能够理解我,总算不独行,聊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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