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烂尸体一动不动。
看着对方似乎仍然想要再装下去,越阳楼咧开嘴,朝人群中的余殸仙遥遥挥了挥手,用闲聊的语气轻笑着道:“刚才我的那位同伴你也看见了吧,不瞒你说,她的身份可正是从朝廷那里领了度牒的正经儿出家人,不仅在对道法的理解上有着深厚见识,而在刀法上,她同样也有着不差的造诣呢……”
话已至此,自是无需越阳楼再多言语,就凭“道门”这在民间无数年来积累的残酷名声,短短的时间内,蜡黄脸汉子便已是自己脑补出了无数种折磨自己的办法,心理防线迅速崩溃,再也没办法继续装下去了。
毕竟,说到底,在意外得到“宝贝”之前,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整日埋头在田里的庄稼汉而已,就算后来又为了祭祀宝贝,而做了些坑蒙拐骗的勾当,但欺软怕硬到头来,却也终究只是得到了虚假的错觉——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说……我都说!”他身体颤抖着发出声音,话语中满是说不出来的恐惧之意。
“啊呀,早像现在这么听话不就对了嘛!”越阳楼满意点头,撑着膝盖重新站起身来,朝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蜡黄脸汉子视线死角处的余殸仙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再准备随时动手了,并赶紧去追上这个蜡黄脸汉子的同伙。
做完这个动作后,越阳楼重新将视线转移到沸腾油锅中的蜡黄脸汉子身上,嘴角无声翘起笑容,朝挣扎着准备起身的他,忽然伸出了只手,将对方一下子扯了上来,像朋友之间随意闲聊般温声问候:“说起来,你身体里面这个能混乱感知的命丛效果倒是挺有趣的来着,要不是处于残缺的状态,差点连我都着了你的道呢。”
“您……大人您在说什么?”蜡黄脸干巴巴的装傻,因为越阳楼这短短的一句话,骤然间,全身的肌肉神经便都顿时紧绷了起来,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会一开口便揭露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自从和几个乡党搭伴结伙,在各乡各县间到处游窜作案后,但凡是见过他表演的人,都会自然以为他是靠那三具神像才得到这一身滚油锅、过刀山的本事,除了像今天的越阳楼之外,还没有谁知道,他实际上的依仗,其实是那一次他朝三具神像叩拜后,从那内部而出,又诡异钻入自己血肉之中的“青黑怪虫”。
“怪虫”、或者说“未知命丛”离开后的三具神像,事实上只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幌子而已,借助其内部残留下的丹砂金石之毒,蜡黄脸汉子早不知道毒死了多少贪图他宝物之辈、或是不幸被他选为“采生祭品”的蠢蛋。
“但这一次,你却是从人群中恰恰不巧的选到了我。”越阳楼亲切的替他说出了心中正想要说出的话,一脸温和的笑容落在人眼中,却恍若玩弄着人心的妖魔,似笑非笑,满是残酷的戏谑之色。
“偏偏不巧,偏偏是不巧呀。”越阳楼拍着蜡黄脸汉子的肩膀感慨,带给了他坠入冰寒深渊般的绝望体验。
假如说不是他不是往人群中多看了一眼的话,又假如说越阳楼不是刚好能感知生物磁场、又恰好身边有着余殸仙作为对比的话,一切,则或许都会变得不一样。
只可惜,现实里没有假如这个前提,也更没有遵照任何一个人的主观想法发展的道理。
“看样子,你等着来救你的那些同伴是赶着跑路,来不了了呢。”看着槐树下的那一片空地,越阳楼忽然说道,打破了僵持的寂静,也给蜡黄脸汉子本就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加上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后,他耸了耸肩道:“我说真的,你还是早点放弃抵抗的打算吧,等到时候要是我心情突然不好了,你再解除能力的话,可是要来不及了哦。”
“好、好的。”
蜡黄脸汉子颤抖出声,这才想起关闭了命丛对感知混乱的维持,眼神中满是恐惧之色。终于彻底认命,忙不迭朝越阳楼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道的、可能挽救自己生命的信息的都交代了出来。
……
……
……
就在听完之后,越阳楼的神色有了变化,环顾四周,确认余殸仙的确不在了之后,沉默好一会,才道:“待会,我要你去一个地方先等我,到时候你要是逃了,后果你同样自负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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