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给人怪诞之感的佝偻道人,那张钢铁的覆面之下,是更加难以名状的本质,犹如是“龙”一般,具有百种姿态、千种相貌、万种变化,而至于“白渡子”,也不过是他表现出来的其中一种而已。
文字无法形容那些心惊。
越阳楼连忙翻阅人皮书,想要从之后的记载中找到什么同这张合影相关的内容,却发现写到第一次祭祀开始之后,贺道人就笔锋一转,只是语焉不详的说了几句,便将这一段揭过,转而写起了其他的东西。
——那建立囚龙观的七个外乡人到底是身份?
——那些刻着“降魔太岁”的玉牌又代表着什么?
——那场漆水村的第一次祭祀后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白渡子像是“他”的佝偻道人,现在又究竟是怎样的状态?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谜团,连掌握着天师道资源的贺道人都没有调查到接近真相的一丁点边缘。
在囚龙观,越阳楼虽然揭开了许多疑惑,但伴随而来,根本的问题答案,却仍然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接触到的。
在这个时候。
越阳楼强行压抑下了这些暂时还没有意义的疑惑。
这张合影涉及到的是这座囚龙观最深层的秘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为时过早。
越阳楼最后重新审视了一下合影。
“目前来讲,反而是那个佝偻道人存在的信息,最为有价值。至少它让我知道了,之所以白渡子会变成这个样子,其中有很大可能与‘他’有关。”
“哈……触及到了囚龙观的深层隐秘之后,就连是白渡子那样将要踏入劫境的存在,也悄无声息的受到了影响吗?”
这无疑是让越阳楼越发的感到了寒意,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命令自己强行转移注意力,再次将目光凝聚到了那本《古漆水风俗溯源》的人皮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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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说到了漆水村的第一次祭祀之后。
出于这样那样的理由,这里中间的过程和结果被一笔带过了,只是寥寥几句,有语焉不详的写到:“从那次祭祀过后,总而言之,这片土地上的一切似乎都是平静了下来,只不过是依旧时不时有不似正常的怪胎诞下,肌肤上生长细鳞,就像是那些有鳞之民重新回来了一样。”
就在这一句之后。
人皮书里的画面一转,时间来到了许多年之后,也就是距离现在也只有二十多年的武朝至和年间。
忽然间。
到这里的字迹就变得不一样了,潦草而扭曲,带着几分惊惧而疯狂的意味,似乎并非是贺道人本人所书写,而是从他记忆中某个人的某本相关笔记中提取而出。
“至和二年,某一个月,”
“今天的漆水村似乎有些不一样,气氛变得很古怪。”
“我向阿父问了,他却没有回答的疑问,反而还叫我不要好奇多问,好好的待在家里,不要漆水河边那里走。”
“他们一定是又在我瞒着什么了。”
“哼,不让我去的,我偏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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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和二年,某一个月,次日。”
“可恶可恶可恶!”
“快要到漆水河边的时候,我被拦下来了。”
“那里乌泱泱的一大片人聚集,我还没看到漆水河呢!”
“哎呀。”
“不过还好是庙祝爷爷发现了我,他只是用一种可怕的语气说要把我往后殿关上一天,没说是要告诉我阿父!”
“好耶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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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和二年,某一个月,次日的次日。”
“啊哈……这个地方好黑啊,还有个怪模怪样的神像……我以前到这里来玩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
“为了证明我没有害怕,我鼓起勇气要来听听隔壁的他们在说些什么。”
“有鳞之民、前古遗迹、死龙……”
“啊啊啊啊啊,庙祝爷爷他们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什么他们终于要回来了,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嗯……是在说漆水河下挖出来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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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和二年,某一个月,次日的次日的次日。”
“哈哈哈,哥哥来接我啦,我终于要从那个黑漆漆的后殿出来了!”
“只不过……”
“他的脸色怎么那么不好?”
“哦,对了!”
“回到家后,我发现连阿父不见了,好像也是和村子里的人一样,去了漆水河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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