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阳月的口中,再度得知到余师姐的消息,越阳楼先是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余师姐她确实是个好人……”
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没有再说,将剩下的那些话埋在心里,譬如有关于作为囚龙观一脉五徒之一,余师姐究竟是在这其中到底是对自己那位便宜师傅起到了怎样的作用的疑问。
“那么……”
越阳楼把话题扯了回来:“[命丛-拘制],这个现在已经移植到楼小姐你身体之内命丛,你确定是要剥离出来,作为和越某人我交换王害疯那具尸骸的代价咯。”
“不是交换,而是交还。”
楼阳月摇头否定:“严格来说,这本来就是属于越小哥你的东西不是么?”
虽然感受到身躯渴望命图得到补全的迫切渴求,但理智凌驾于本能的之上,而越阳楼却只是摆了摆手:“当初越某我做出决定脱身离开囚龙观的时候,这个命丛就注定要和我失之交臂了,从来没有本就属于我的说法。”
“就算其他的东西暂且不说。”他顿了顿道:“况且,越某我先前就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欠下别人人情的感觉。”
明明越阳楼这也说的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可听罢这话之后,楼阳月这少女愣了一下,却反而还一拧秀眉,啪嗒一下子拢起手中的折扇道:“越小哥你你确定你知道王害疯这么一个祸境修道者的价值么,就算是已经死了的,某些地方或许不如还活着的,可光凭他身上那一十八个命丛法箓,这具尸骸……”
越阳楼叹了一口气,接着对方的话说道:“楼小姐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有时候,死人的价值确实还要比活人更大,你不能这么不对等的交换,是吧。”
见到这又一次的瞬间接话,楼阳月沉默了一下,忽然间却是道:“说明白的话,其实越小哥你也知道你我之间的思维模式根本没有多少差异吧?”
我当然知道——就算是以越阳楼基本的情商而言,也知道这句话在此时此刻是根本说不得的,这世界上的有某些东西吧,偏偏就是大家其实都懂,却再怎么说也不能撕破那层皮来讲的。
楼阳月之所以是楼阳月。
这个等式成立的前提,其实就是建立在她认为自己是“楼阳月”而并不是“越阳楼”的基础上的,假如她现在又重新成为了“越阳楼”,那么交流的所谓意义,也自然就根本没有了,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罢了,还相当于是他亲手破了刚刚才说过不久的“今夜不想再杀人”的话。
紧接着几个瞬间之后。
他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楼阳月刚刚说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说道:“越某我再问楼小姐一遍吧,你确定是要把这个已经移植到体内的命丛再剥离出来的吧。”
“……本公子确定。”
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一问时候的可能失态,楼阳月咬了咬嘴唇,最终只是以这么一个答案回答了越阳楼。
“行,那就这个样子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越阳楼也不再多说什么浪费时间了,捏住眼前美人的玉手,让她把手里断裂的短刀丢下,以防止她再做出来什么事情之后,然后就蹲身了下来,撩起了楼阳月的衣服,抚摸着她光洁的小腹位置,猛然运转那铸形的道术,分开中间的血肉,视觉效果极为恐怖的把手伸了进去。
在看似粗暴的手法之下,命丛-拘制所在的位置之处,依靠着道术,越阳楼很快就把才和器官融合程度不深的命丛触须给分离了下来,只见再度把手拔出来的时候,楼阳月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任何痛苦的感觉呢,那命丛组织就被他拿了出来,连原本作为把手伸进去的地方,小腹处的伤口,也是自动的愈合了。
失落已久的命丛到手。
原本还说笑着要加钱的越阳楼,可知道王害疯尸骸的价值,还要远远超过这个命丛之后。
这会儿,他倒是有了几分强买强卖的架势,光是话都还没有说什么呢,就把手放在了一旁的大纛杆身之上,把这杆尾部钉死在王害疯尸骸上汲取某些营养的凶兵,不顾它其中灵性的惋惜不舍,就直接给重新拔了出来。
不像是那些硬是要不断推辞几回的人一样。
越阳楼他知道、也敢肯定拥有着自己一部分思维的楼阳月不是那种矫情的人,说到底只不过各取所需而已,各自留着命丛和尸体也没有意义,双赢的事情,他不相信另一个自己就不明白。
随手往肚腹上破开了一个伤口,将命丛往身体里面塞去,扛起大纛,越阳楼也是一副无所谓的口气就道:“既然楼小姐都已经这么说了的话,那么这个命丛越某我也就收下了,咱们财货两清,管你想要怎么处理这具尸骸我都随意——木已成舟,反正你也不可能再把命丛从越某这里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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