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嘶——”地一声,她绣鞋上头的一处碎花贴片便挂在了纱衣上头,将那纱衣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旁的就罢了,那纱衣名贵,是人人都瞧得出的。
见状,平亲王府的那两个小丫鬟也吓傻了,连滚带爬地就往外跑,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祝星河心下一凛,苦了脸蹲下身子瞧着纱衣,心头暗道不好:弄坏了这样名贵的纱衣,只怕她这小小命搭进去了都赔不起!
前头那小宫女却突然站起身来,靠着墙边,一点点地往外挪。
瞧着她便是流着泪都没个哭声,灵霏才心觉不好:按照她前世看过的病人的感觉来看,这小宫女哭不出声不是因为她是哑巴,而是因为她只怕是受了刺激。她这惊惧之中带着焦虑和躲闪的眼神,可不是正和她从前治疗过的几个受过心理创伤的病人一模一样吗?
又担心这小宫女,她虽不再上前,却和小宫女保持着安全距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些:“你别哭了好不好?瞧着你是公主殿里的宫女吧?这样吧,你若是还害怕的话,先随我去浣衣局将这衣裳给姑姑,然后我送你回公主殿可好?”
可她还是哭。
瞧着天色渐晚,若是再不送衣裳回去叫姑姑知道衣裳破了,恐怕来不及。
这小宫女又哭得叫祝星河心碎,权衡之下,她只得轻叹一口气,指了指公主殿的方向:“那不然……我先送你回公主殿,然后再去送衣裳吧。”
说罢,还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若是跑快些,当是赶得及。”
她旋即对小宫女伸出手来,那小宫女犹豫了一下,竟是低头捡了一块石头,朝着祝星河砸了过来:“不去!”
原来她会说话,那看来应当只是被什么吓着了,还不算严重。
虽是好心没好报被这小宫女给砸了一下,祝星河也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手:“那我先带你去浣衣局压压惊,而后再叫姑姑送你回去如何?”
小宫女拉了祝星河的手,用祝星河的袖口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这才点了头。
祝星河低头,就瞧着这身为了宫宴新做的衣裳上沾了鼻涕眼泪。便是嫌弃,却也只能任凭小宫女拉扯着自己,带着她往浣衣局而去。
小宫女拉着灵霏的手紧了紧,不管祝星河如何哄着,一路却不肯再说任何。
待她们脚步匆匆地走近浣衣局,便瞧着姑姑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远远地就瞧着你回来了,怎么回事?!”
“嘶——”
她第一眼就瞧见了祝星河手里头的纱衣,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回事?!”
“呜哇——”
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太大了,竟是惹的那小宫女又哭了起来。
祝星河手忙脚乱地问旁人要帕子,姑姑手里的藤条已经举了起来:“阿星,我教过你多少次了?怎么做事还是这般莽撞?!”
却在看向了那小宫女的片刻,姑姑手头的藤条就停在了半空:“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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