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砍头!”
霍去病听到这个消息都不自觉的摸摸脖子,这话别人说出来可能还是玩笑。
即便是刘彻开玩笑说出来的这两个字,也会有人严格的执行。
所以,水车跟水磨就是云琅的生命。
大汉木匠制作木器是不用钉子的,云琅不管,他想用钉子,用钉子连接木头只是两锤子的事情,如果制作卯榫,太费时费工了。
直到这个时候,云琅才知道,自己在街上雇不到帮自己干活的人,尤其是现在,正是农忙的时节里,他能动用的人只有梁翁,丑庸,小虫,跟梁翁多病的老婆。
一大早出门去买奴隶的梁翁直到下午才回来,即可交加的梁翁先是猛猛的喝了两大瓢凉开水,然后才对云琅无奈的道:“价钱太高了,熟壮劳力快赶上一亩地的价钱了,生劳力也要八百钱,哪个年月都没有这个价啊。
小郎您还要一家一家的买,人家就欺负您心善,故意把娃娃掐的哇哇叫,就等着老奴上当呢。
不过啊,今年的粮食长得好,眼看就要收割了,粮食价格倒是掉的厉害,大户人家都在卖旧粮腾仓库呢,咱家没有粮食地,小郎,是不是多买一些存着?”
“那就多买些,我们家里很快就有很多人了。”云琅觉得老梁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这家伙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好像已经忘记了他自己也是奴仆这么一个事实。
这事并不怪云琅,云琅想要给他们自由,他们也不敢要,只要成了百姓,他们马上就要面对高额的赋税。
不说别的,仅仅是梁翁每年三个月的劳役就会要了他的老命。
“熟劳力跟生劳力?”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称呼。
梁翁连忙解释道:“熟劳力就是主家不要再次发买的劳力,不过啊,多少都是有问题的,否则大忙的季节,主人家不会卖劳力的。
生劳力就是猎夫们捉来的野人,他们不服管教,一有机会就会跑掉,两个人干活,就要配一个看管他们干活的,不划算。”
听了梁翁的解释,云琅就明白了,阳陵邑的奴仆市场是个什么状况。
按照他曾经学过的史书记载,大汉国从战国时期就已经结束了奴隶社会,开始了封建社会。
原则上奴隶这种人,在大汉已经不存在了,实际上,从未断绝过。
如果没有奴隶,卓王孙家里的三万仆从算什么?长平侯家里的五千奴仆算什么?
云琅家里的四个奴仆又算什么?
别人家里的奴仆多,有自家的木匠,铁匠,瓦匠,甚至还有陶匠,织工,绣女,主人家想要干什么,一声令下,吩咐下去,立刻就有完成。
云琅家不成,只有一个铁匠,丑庸对自己的定位是以色娱人的女仆,小虫酷爱刺绣,以前没有好料子跟丝线供她刺绣,自从来到云家之后,已经会绣一点荷包了,至于梁翁老婆,是云家不会做饭的厨娘。
贪心不足蛇吞象就是这样的。
云琅长叹一声……头大如斗。
还以为自己用水车跟水磨就能挟制长平弄到三千亩地。
现在看来,地弄来了,想要把秦陵一带变成图画里的模样,仅仅依靠他们家里的五个人,大概需要好几百年……
卓姬坐在锦榻上,怀里抱着一个娇小的小丫鬟,看得出来,那个被她抱在怀里的小丫鬟,就是一只波斯猫一类的玩物。
她的手指在小丫鬟的脖颈上不断地来回滑动,不到十岁的小女孩竟然发出令人心旌摇动的呢喃声,真是变态至极。
“想买奴仆啊!”卓姬慵懒的散开头发,把脑袋靠在小丫鬟的胸口上,似乎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还想要木匠啊?你也知道,家里的木匠不多啊,作坊里的活计多的干不完,没有多余的奴仆卖给你。”
“我们还是有交情……”云琅呲着大白牙嘿嘿的干笑。
“呀,快别提我们的交情了,你又偷,又是骗,又是发脾气的,已经把我们的那点交情折腾光了,您说是不是啊云郎官?”
说着话还扭动一下自己丰硕的臀部,大夏天的穿的又薄,稍微扭动一下,白花花的小腿就露出来了。
云琅不得不把目光落在平叟的身上,这个老混蛋老神在在的品着茶水,对眼前的这一幕就当没看见,假装自己是透明人。
尽管严格的来说,这两个恶人对不起云琅的地方,远比云琅对不起他们的多。
可是形势比人强,云琅如果不想一辈子被长平公主当棋子使唤,就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找卓姬帮忙,至少,卓姬带来的危险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你在长平公主那里弄不到奴仆,在我这里也一样弄不到。
甚至,满长安三辅你都没可能弄到足够的人手去修建你那个三千亩大小的庄园。”
卓姬一句话,让云琅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些天光忙着找劳力了,却忘记了自己之所以找不到劳力最大的原因就是有人不愿意让他找到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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