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樱湖畔,小个子的仙鹤成群结队在湖面嬉戏,大人们看着他们展翅开颜、追逐打闹不经意就浮现出祥爱的面色,彼此间闲聊的同时,清澈的双眼片刻都不曾离开过自己孩儿身上,从小对他们无微不至的保护已经达到了一种病态的扭曲,作为族长的鹤六郎是看在眼里,历史流传下来的“诟病”已经无法逆转,更何况他对女儿不也是无处不在的偏爱,否则也不会冒着得罪东海的风险,见女儿不乐意而毁了婚约。一片看似的祥和背后,林立着千疮百孔的恒古瑕疵,想要改变除非有一场轩然浩波,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场轩然浩波差一点将整个鹤族毁灭。
“六郎,这是我刚织好的云绵锦,赖试试看。”温柔的女子将一间白色的丝帛披在望着镜樱湖的丈夫身上,刚刚好的尺寸跟他的身形完全贴合,绵软且温暖。
鹤六郎转身握住妻子的手,眼里更多的是多年来相溶以沫的感激。“等我卸了族长身份,我们一起好好歇一歇,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因为他,金苏表明上受族人的尊敬,背地里却是变着法对她的冷漠和白眼,她却一贯的用自己的善解人意选择忽视,继续的把自己关在梦想的牢笼,只盼着族人对所做的回报和牺牲能幡然醒悟,岂料梦想和现实,最终还是现实略胜一筹。
金苏触摸着他额上的皱纹,许久没仔细瞧他的脸,竟然老了许多,心底一边泛着疼,一边责备自己爱莫能助。“好,到时候带上女儿,我们一家三口云游四海,顺便给玉雪觅个好婆家。”
“嗯。等这件事过了,我就向神尊请辞,想要这份虚名的任谁争去吧,我们的女儿该是自由的。”将妻子拥在怀里,未来的希望近在咫尺,又似遥不可及。
怀里的人点点头,回应着他传递的安稳。
“父亲,母亲。”玉雪蹦蹦跳跳的推开父母的房门,看着他们拥在一起,赶忙关上门退了出去,就是那道门缝刚好够她伸脑袋。“不好意思啊,你们还要不要继续?”这小妮子,永远都是没大没小。
金苏离开鹤六郎的胸膛,一张脸红到了脖子。
鹤六郎干咳了几声,掩饰着尴尬。“女孩子还是应该有个女孩子的样,火急火燎的成什么了。”
玉雪抓着门把的双手并没有离开,用上半身抵开门,吐着可爱的小舌头,对他的责备完全是置之不理。“秀恩爱就秀恩爱嘛,还怕谁看了不成,大方点不好呀,真是。我以后找到喜欢的人,天天在你们面前秀。”
“姑娘家家的,不害臊。”玉雪挽着金苏的胳膊,将小脑袋靠在她的肩膀,摸着母亲在额头上看似指责实则宠溺的一点,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哎呀,差点把正事都忘了。文希哥哥在外面等着父亲呢,让你快过去一趟。”
鹤文希是守护丹药坊的统领,他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一股不妙悄然而至,“玉雪,你在这儿陪陪你母亲,我去去就来。”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到门口就加大了频率,要不是怕引起怀疑,他巴不得一个翅膀扑腾过去。
鹤文希坐在凳子上,平静的喝着茶,见了鹤六郎才放下一直没有离嘴的茶杯,恭恭敬敬的站起来。“族长。”
他的状态永远是平静得自然而然,任何事都掀不起他的内心波动,不知该说他理智得可怕,还是说他本就是个无情无血的冰冷之人。若不是鹤族族人过分自我散漫,明争暗斗又太多,不想将这份压力放坠到他身上,鹤文希将是族长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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