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治,武功,”
姒伯阳若有所思的参悟着圣德之炁的变化,圣德之道的每一重变化,都让姒伯阳有了一点新的体悟。
圣德乃是人主所修,其中变化暗合人主之道。
人主者,内圣外王,一圣一王,缺一不可。只做单纯的武皇帝,亦或是文皇帝,却是一条歧路,注定崎岖坎坷。
最好是以治世之功为主,开拓之业为辅,二者文武兼备,稳定君臣佐使之序,才不失为一条通天大道。
现在姒伯阳所面对的问题,就是武功有余,文德远远不足,文武失衡。
“只是,武功好修,文德难成。”
对此,姒伯阳千般心绪,有感而发。
文德与武功相比,确实难修的多。
作为国君,要想修武功,只需打一次次胜仗,开疆拓土,扫灭群敌,自有赫赫武功。
只要有能耐,一日扫平周边诸侯,须臾之间所得的武功,常人想都不敢想。
而文德之功却不同,文德治世,是需要姒伯阳亲身投入。
以十年百年为计,兴民事,修水利,止干戈,求取国泰民安,才能得一丝治世圣德加身。
这就是治世之功,与开拓之功最大的区别。
与修武功相比,修文德实在太慢太慢了。一场灭国之战,最多只需三年五载,甚至月余就能有成。
而一次盛世,却要几十年如一日,日复一日的沉淀,才能造就出来。
很显然,自姒伯阳崛起以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修文德。
从他上位之后,最长的一次休养生息,也没超过十年。
他与他的部曲们,犹如战争机器一样,三年一小战,五年一大战,近乎全民皆兵,打下了如今的基业。
他所推崇的耕战制,完全就是为了战争服务,他的文治,也全然成了武功的陪衬。
正因姒伯阳的武功太过耀眼,武功之下的文德,才会显得越发的不起眼。
“现在,是到了不得不改变现状,重视文德的时候了。”
“文治武功并重者,才能在圣德之道上走得更远。或许这一次重修文德,会是我踏破先天的契机。”
姒伯阳是如此想的,只是当他看向圣德之上,那愈发殷红的血气的时候,脸上愈发的苦涩。
武功好修,文治难成,因为难成,所以才更难得。
这要是让他在山海界,在新建的越国中推行文治,积攒圣德。没个几百几千年光景,他是别想成事的。
以圣德之上的血色浓郁程度来看,显然不是一般的文德,只能调和的了的。
而且,在这山海界中,他也没有几百几千年的时光,可以供他挥霍。
山海界的大争之世即将到来,时间对姒伯阳来说,是愈发的宝贵了。
他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废武功,转而去修文治,不吝把刀把子递给对手,这与找死有什么分别。
要知道,姒伯阳在先天五德之上,浸淫最深的就是圣德之路。
其余如功德、道德、福德、阴德之道,姒伯阳虽有参悟,可这四条路只参悟了个皮毛。
只有圣德,亦唯有圣德,是姒伯阳最先接触,并一以贯之,修行到现在的道路。
要是圣德之道出了问题,对他的影响将是致命的。
“天外,”
“或许只能把宝,压在天外了。”姒伯阳推开窗户,抬头看向茫茫夜空。
“天外虚空,世界无数,找一个人道为主的小千世界,投身其中,接着世界时间流速不同,积累治世之功。”
“如此周而复始,一个个小千世界走过一遭后,也许……就能解决当前的问题。”
这是姒伯阳目前所能想到的,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法。
毕竟,小千世界百年,大千世界不过旬月而已。大千世界百年,小千世界则是千世轮回。
姒伯阳不信,如此积累治世之功,还不能把圣德之道,重新拉回正轨。
只是,这个方法太过磨人,一般人根本没这个心志,坚持这么长时间。
真要历经千世,没有超卓的心志,等闲之辈在茫茫轮回中,早就心神枯寂,死的惨不忍睹了。
只有真正的大毅力、大智慧之辈,才能在千百世轮回中,真灵不寐,以轮回为磨砺,一次次跳出世界局限。
姒伯阳不敢说自己是大毅力、大智慧者,但他绝对敢说自己是大气运、大机缘在身。
如若不然,他怎么可能只用几十年光景,就有如此成就。
没有气运傍身,没有机缘所致,现在的姒伯阳,也许已经成了冢中枯骨,死在了即位之初,哪能有如今的成就。
回想这些年一步步走来,姒伯阳不敢说没有运气的成分。
至少让他回到过去,他不一定能再度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气运,机缘,也许我该磨砺一下我自己的心志,争取成就大毅力、大智慧。”
“气运不可恒久,机缘不会常有,唯有毅力、智慧,是属于我自己,能伴我一路走到道途终点。”
如此想着,姒伯阳的目光渐渐坚定。
既然治世之功有缺,那他就神游诸天,在诸天世界之中,开创几个盛世。
都说红尘炼心,历经这些世界以后,他必然会经历一次从内而外的蜕变。
天仙道体配合天仙道行,已是真正的三花聚顶,五炁朝元,阳神天仙。
以天仙之尊历经红尘洗礼,待到这一次洗礼功成,说不定能凭此印证先天大道,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一念至此,姒伯阳踌躇了一下,呢喃道:“先天大道,是啊,先天大道……对我,已不再是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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