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四书五经,其实在汉朝时还是六经,只是后来《乐经》失传,便成了《诗经》、《尚书》、《礼经》、《易经》、《春秋》这五经。后世说《乐经》在秦末便已经失传,云舒也不知道老头是哪里找的,还是说本来就是谬传。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云舒终于将四书六经学习完毕。很奇怪,那陆主簿竟然三个月都没来找自己麻烦。
闭着眼睛体会了半刻钟,云舒算是彻底融汇贯通了《乐经》的法理和蔡邕的飞白书。
飞白书是蔡邕自创的字体,云舒学飞白书,不是为了模仿,而是为了融入到自己的书法里面。
睁开眼睛,他悠哉的瞧着书肆外的行人,口中喃喃的道:“应该差不多了,曹操该来了。按理说应该就这个月他会攻下许县。”
没等云舒多想,店门口出现了一个看上去孔武有力的青年,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
那青年气质出众,一看就不是凡人,云舒还以为是生意来了。
却见那青年看都不看书肆,只朝着其他地方东张西望。
云舒摇了摇头,结果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那小孩摇着青年的手道:“兄长,你看你看,这书肆两旁的两行字好有意思。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好像好有意境哦。”
那小孩的兄长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懒得搭理他,云舒却被惊的外焦里嫩。
这玩意儿是个神童啊,三国神童量产吗?大街上随便路过一个四五岁小孩,就能看懂自己这对联?还能谈意境?
对联三国还没有,是自己首创,小孩只知道是两行字。
但他不仅认识隶书写的字,还说好有意境!
云舒赶紧跑出来,差点就去捏这小孩的脸,但他忍住了,而是笑嘻嘻的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曹植~”
“子建!”旁边的青年听到小孩回到,猛地回身,一把捂住小孩的嘴巴,但后面这个字,他说出了一半。
而青年又补上了表字。
云舒感觉天上太阳闪瞎了自己的眼,头一晕,赶紧用手撑住柜子边缘。
“这位兄弟,怎么了?”
“没,没什么,早上刚刚起来,还没睡醒。对了,两位这是要买书吗?”
“不,不用!告辞!”
说罢,青年拉着小孩便走。
云舒回到座位整理自己情绪。
“唉呀妈呀,第一次看到历史上的大人物,还真有点紧张。话说那人是曹植的兄长,看年龄不是曹丕,应该是曹昂这短命鬼吧?”
“曹昂带着他这么小的弟弟来这里干什么?这许县,他们还没攻打啊!”
“难道是来探查,也不对啊,曹操是脑袋被门夹住了?夹一次两次也不会这么严重,得多夹几次才会派这两位来以身犯险吧!”
“还好我刚才反应快,如果那曹昂知道我认出了他们,此刻我的脑袋应该已经在那个位置了。”
云舒看了看臭水沟,身体打了个冷颤。
回到柜台,他又拿起一本关于骑马的技术书翻看着。
“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我还差射和御这两门。加油吧!”
其实云舒在这书肆这么久以来,真正卖出的书真没几本。原因是读书人本来就少,书还贼贵。
这个时候还没有印刷术,书都是靠手抄。既然是手抄,那问题来了,字没写到一定境界,你敢卖?能写到一定境界,又不屑于去卖书。
卖书这个行当,此时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业,虽然说三年有些夸张,但一天能卖出一两本算好的。
云舒闲着无事,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又以租借为主,生意尚算不错。
坐到中午,一个客人也没有,云舒也不着急,这是常态。过了中午,客人就多了起来,都是租借的,不说门庭若市,却也来来去去没有闲着。
云舒正忙着,忽然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街口那边传来嘈杂人声,店内正在翻看的两名客人也跟云舒一样,听到喊声便抬脚往外查看。
这一看不得了,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街口那边两队人马杀在一起,领头的是两匹高马。
云舒出来时,正巧见到其中一人在马上举起长刀,将另一匹马上的人直接削掉左臂。那受伤的人痛呼一声,调转马头想跑,后面这人再补一刀,这人脖颈便被砍断,一颗脑袋滚出老远,马上的身躯却没有立刻翻落,而是漫天喷血。
云舒前世今生第一次看到现实版的杀人,整个人顿时呆了。
“店家!快关门,容我等进去躲上一躲!”这两个客人反应快些,赶紧提醒云舒。
云舒这才想起,得赶紧关门,免得被波及。
他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转念一想,难道是曹操来了?
云舒想的没错,今早他遇上的的确是曹昂。此刻曹操的车架已经到了颖阴县,曹昂只是带着曹植随行游历。原本计划是探明情况便连夜动手,不想在云舒店门口泄露了行踪,这才有了曹昂闪击许县之事。
三人躲在书肆内不做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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