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摧尘答非所问,他颤颤巍巍地抬起自己的手,捂住自己脸上的鳞片,话音中满是强装镇定的哭腔,“他们,他们把我……把我卖给……给坏地方……嫌弃我……打,打我……丢掉……不是,不是主人……”
洛遥声听着季摧尘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这混蛋崽子是在为方才那个鼠人留下的眼药做解释?
可是她没问这个啊。
洛遥声被季摧尘突如其来的一下给说蒙了,她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哭得“凄惨”的崽子,心中已然为他开脱——
季摧尘是怕自己听到那个鼠人的话后不要他,才连她的问题都不回答,忙着向她解释的。
一时间,洛遥声也顾不上纠结季摧尘到底为什么跑这树林里来,又为什么遇到这么危险的事了,她叹了口气,取出巾帕,有些手忙脚乱地帮这跟她已经差不多一样高的崽子擦掉了脸上的泪。
“没事,是不是都没关系……”
“有,有关系……”季摧尘固执地盯着洛遥声的眼睛,“会,会不要我。”
“不会。”洛遥声无奈地回应道,她并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局面,甚至觉得,和刚才那两个溜走的鼠人打斗一番也行,至少……她打架比较熟练,“我们先回马车上再说其他的好不好?”
局势在悄无声息间逆转,原本需要解释的那个人,已经成了被解释的那个人。
“真的,不会不要我吗?”季摧尘眼泪已干,却仍旧执拗地要洛遥声给自己一个答案。
“不会。”洛遥声说得斩钉截铁。
至少,她还得把这崽子留在身边,防着他黑化。
“好。”
季摧尘乖顺地垂下脑袋,捏了捏洛遥声食指的软肉。
但他掩藏起来的情绪,却远没有这般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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