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芳说话大多是疑问句或者肯定句,这和她从事律师职业多年养成的习惯有关,也可以说是职业病。
“新年新气象嘛,很好。锦鲤,既然你选择上学,那么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锦鲤感觉这种语气和言语,就像老板对员工的那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很是很别扭,但马芳的话又没什么毛病,所以还真说不出来别扭在什么地方。
“这个……既然两世为人,我想我会告别过去,重新好好生活的。”
“自从出了这事儿,我和你爸做的很过分,是我们做的不够好,所以也很自责,请你不要记恨我们,好吗?”
锦鲤突然想起了本体临死前说的话:
“疯了有什么不好,疯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被迫害。我倒是想疯,可惜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他们要害我,好吧,我心地善良,不用他们下手,我自己死”。
如果本体父母做的不过分,本体也不会这么说。那是本体的事,所以他无法回答。
锦鲤只是耸了耸肩,说道:“过去就像消失的黑夜,我见到的是崭新的阳光。”
娘俩望着锦鲤非常惊愕,锦鲤看了看自己身上,道:“有什么不对吗?”
“弟,你有诗人的潜质啊,这句话太美啦。”锦茜由衷地赞美。
锦鲤觉得自己说话很正常,不至于吧。
唉我去,我只不过用了两个比喻,就有诗人的潜质?成为诗人的门槛这么低?你可拉倒吧,常言道诗人就是疯子,不是吗?难不成我在他们眼中还是严重的忧郁症患者?
也是,本体是病人,经常沉默是病人的正常表现。而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也是病人的正常表现。
锦鲤也无可奈何,只好闭嘴不再说话。
马芳眼中隐现一丝光芒,一闪而过,说道:“那就好,让你姐帮你收拾收拾明天上学用的东西,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吃晚饭。”
“吃过了,不吃了。”
锦鲤和锦茜站起来拎着大小包包上了二楼。
……
经过一天的接触,锦鲤对锦茜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小时候,父母在外打拼,没有更多时间照顾锦鲤,锦茜比锦鲤大十岁,所以大多都是锦茜带着锦鲤。姐弟俩的感情,是相当深厚的。
昨晚锦茜说“长姐如母”一点不夸张,也配得起这句话。锦鲤对这个姐姐由衷的敬佩。
所以也不再拘束,不再用沉默应付。
一进屋把包包往地上一扔,扑向大床,嘟囔道:“累死啦。”
锦茜把包裹放到沙发上,然后边拾起地上的包包,边道:“我都没累,你一个大小伙子就累成这样了。就是这半年你把自己关屋里造成的,这次回去上学,别光顾着学习,多多锻炼才好。”
反正都认为自己失忆,问什么都不会被怀疑。锦鲤翻身仰望天花板,问道:“姐,我真把自己关半年吗?”
锦鲤感觉叫的这一声“姐”,不再像此前那么生硬、那么不自然,而是顺理成章,真情流露。心中充满了幸福感。
“是啊,去年六月份你就不上学了,天天在家里呆着,我天天要领你出去,你都不动弹。你知道我哭了多少回。”
锦鲤听得出锦茜的声音有些颤抖,于是坐起来,见锦茜流着泪整理东西。
“姐……对不起。”
“那你以后得听我的。”锦茜盯着锦鲤。
“好!”
锦茜破涕为笑,又低头整理买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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