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市就再度烧水,准备着下一壶茶,不知不觉中,整间居室都充斥着浓郁无比的茶香。
忽然间,织田市的动作一顿,她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什么硬硬且尖锐的东西给抵住了。
居室之中,氛围陷入了片刻的死寂之中。
随即,织田市抿了抿嘴唇,张嘴之间,一阵略微嘶哑且低沉的声音响起。“沧君,你要杀了我吗?”
“小三郎?!”
属于东野沧那熟悉声音在织田市的身后响起,但相比起过去的温柔随和,这一刻东野沧的声音却是充满了肃杀。
“织田信长在哪里?”
“沧君就这么恨兄长大人吗?”织田市缓缓地问道。
“自他挥刀刺穿了我的心脏那一刻起,双方就已经注定是死敌!”
东野沧稳稳地握着“素鸣斩”抵住织田市,肃杀地说道。“小三郎,告诉我答案,我不想伤你。”
织田市眼眸微垂,明白了前田利家所汇报的桶狭间变故之中所缺失了一部分细节,有些黯然地说道。
“兄长大人,没有从桶狭间回来。”
“是吗?”
东野沧收回了“素鸣斩”,对此隐隐有所预料地说道。“那么……今天在城下町出现的织田信长,是你?”
在城下町之中,东野沧自然也能察觉到小三郎所化的织田信长有所差异,但因为距离原因终究是难以确定。
并且因为当时聚集了大量的町民,东野沧只能耐心地等待到晚上潜入清州城天守阁之中确认。
只是,让东野沧有些意外的是,天守阁的防备力量低得吓人,甚至就连鸣海城都有所不如。
这倒是让东野沧起了疑心,担心其中隐藏了陷阱,暗中确认了三遍以上,东野沧这才在天守阁顶层之中现身,并且看见了小三郎。
面对着东野沧的这个问题,织田市内心骤然感觉到无比的挣扎。
战国乱世,造就了多少怨恨?
兄长大人袭杀沧君,最终却是沧君取得了胜利。
从东野沧的回答间接确认了这个事实,几乎是让一直抱有一丝希望,并且维持了一个多月坚强的织田市瞬间崩溃。
这个该死的乱世,子弑父,弟杀兄,臣讨君,为了利益,为了地位,为了权利,还要造就多少仇恨与罪恶。
只要放弃织田信长这个名字,甚至于放弃织田市这个名字,那么武家之间的斗争都将会与自己无关。
自己,就以着‘小三郎’这个名字生活在没有争斗的小沧山就好了。
但话到嘴边,织田市微微泛红的双目重重地一闭,旋即开口道。
“嗯,今后,我将会背负会起织田信长的名字,也将会负担起织田信长所有的仇恨与宿命……”
顿了顿,织田市那嘶哑的声音带着挥之不去的低沉,说道。“沧君如果还是憎恨着兄长大人的话,那么便将我的性命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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