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们屏气慑息、蹑手蹑脚地挪开了。狮子没怎么动,大概是把我们当成一群路过的狒狒吧?
尽管有很多来自动物的危险,但在了解规律后,大部分都可以避免。而且为更好地保护动物,主动观察、学习它们的习性是非常重要的。
慢慢地我对动物变得敏感了,尤其是大象,我甚至还认识一些大象,每个大象都有自己的性格。
有一头大象年龄不大,但特别神经质,看到我们,它总爱张开耳朵,扑过来,然后在最近的地方刹住,想吓唬我们嘛!
但是我们也形成了一种默契,知道它来了,我们也不怕它,就站着不动。
还有一头大象,不知道是不是它藏在我们基地的什么东西丢了,在营地里疯狂甩头,像吃了摇头丸一样。撒完气,它就走了,像小孩子一样。
早年还认识一头大象叫 Oscar,50 多岁特别温和。我们甚至能摸到它的鼻子。它的牙也非常长,非常漂亮,但是后来它失踪了。
这么多年都没再见到它。有时一头大象靠近我们,我还会下意识地问是不是 Oscar 回来了?
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它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一直很牵挂它,它叫 Oscar。
丁旭突然鼻子一酸,大象是自然死亡还是迁徙还是遭遇了猎杀已经无从知晓。在这么广阔的大草原上,追踪一头大象是非常难的。而盗猎者来无影去无踪就更难捉摸了。
我们会搭载动力三角翼在公园里巡逻,但因为地形复杂,好不容易找到线索时,常常为时已晚。
有一次我的队友在巡逻时,发现了一头被猎杀的大象。盗猎者为了得到完整的象牙,把它的整个脸都砍掉了。
因为它们曾是我眼前鲜活的生命,所以亲眼看到它们被猎杀时,我特别愤慨,特别痛心。
更恶劣的还不是开枪,是在水里投毒。因为没有枪声,投毒更难以发现,而且投毒害死的往往是一大片动物。绝大多数被毒死的动物对盗猎者来说都没有价值。
这是非常恶劣的!
有时盗猎者也会渗透过来,搞点破坏。我们营地的电台就被拆过。所以危险会从哪里来?我不知道,它随时都在。
一次夜间巡逻,我发现对面赞比亚方向有人拿手电筒在空中挥。我还以为是旅游者在玩,但后来我们这边也有人打信号,我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的交流。
随后对面的人看到我们的车灯,误判我们是同伙就过来了。当离得很近时,他们发现不对,拔腿就跑!
不清楚对方有什么武装,我不敢贸然追击,而是先赶回很近的营地拿了步枪和夜视镜后,赶紧跟了上去,但因为地形复杂,最终还是追丢了。
当时特别想抓到一个盗猎分子,因为在那儿好几年没有抓住一个。
不过非洲的反盗猎工作还是取得很好的成效,我们还是起到引导和威慑的作用,现在咱们国家也完全禁止象牙贸易。
这是我们最骄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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