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好似被冰天雪地覆盖的草地,忽然冰雪融化,让万物复苏的那一道暖阳。
竹柒微微抬手,似没有发现他刚刚的小动作一般,那一双无神没有情绪的眸子落在断掉的琴弦上,断掉琴弦上有一点血迹她微微皱眉。
九渊。
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不是一点两点。他在音律的造化上极为有天分,像这样冒冒失失还是第一次。
还弄断了弦,是有心事?
她收回视线走过去,准确无误将他的受伤的手指抬起,含进嘴里。
心中其实有些无奈,她们本该是一对的,她和他的缘分三生石都有。可她还是爱上那个人,并且嫁给了他。而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机缘巧合九渊也成了她的侧夫......
她的动作使得九渊温润的脸颊微红,不自然想抽回手,但还是忍住了,笑得春暖花开,道:“主妻这次没有见到?”
两天前,竹柒在这里匆匆离开。这个世上能让她方寸大乱的,只有那个男人,每次这样匆匆离开的时候,她就会消失一段时间。这一次两天就回来了,让他一下子有些觉得有些不真实。
甚至,自己的心情都没有隐藏好,弄断了琴弦,她会不会乱想自己是不是背着她做了什么事情。
会不会不开心?
九渊心中一阵阵自责。
他提到这一件事,竹柒放开了手,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不好起来。
她跟那个人大婚数千载,见面几乎寥寥无几,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其实也就大婚那天见过。在以前的世界他就不愿意见自己,来了这里更是不愿见自己。
即使她在感觉到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在第一时间赶过去,他还是不愿意见她。
那天她赶回去的时候,他在前一秒就离开了。她哪里不知道,是不想看见自己,那个人明明知道自己会去见他的,他还是感觉到她的到来,一走了之。
之后一气之下回了别墅,又在推算预知的时候给打扰,心中有气,更多的是无奈又是没有办法。万事皆有因果,冥冥之中皆都有注定,她不怪任何人,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来这里几个世纪,次次如此……
可能只是时候还没有到罢了。
“淋雨了,洗头。”竹柒没有接他的话。
虽然她是神,千尘不染。可在这个世界也有诸多不便,有些时候便不能用法术隔开雨水。给人看去,她倒是不在意,就是太麻烦。
她是一个麻烦,但只是对别人来说是麻烦,往往麻烦的人,自己都不喜欢麻烦的。
九渊轻抚过她额角的发梢,那双可以含万物的眸子,此刻只有面前这个任性妄为的少女。
“用清洁术,还是我帮主妻洗?”九渊温温的语气,轻轻软软的,似一片羽毛扶过心房,让人感觉到他无时无刻的宠溺温顺。
九渊长得十分谪仙,性子也好,语气也温润,那那都好,哪一种好是能人女的心甘情愿沦陷,男的心甘情愿被掰弯。
只是主妻并不领情,理所当然像使唤下人般,开口:“你洗。”
竹柒哪种,你就应该为你过的事情赎罪语气,一开口就十分伤人。
九渊则是没有怨言,就像,事情本来就应该选个,点头让人去备水,自己则是犹豫着想抱她,可手抬了抬,还是没有更多的动作,便放回身边两侧。
她不喜欢自己,他是知道的。自己能嫁给她,还是她闯大祸,没办法,她的父君只能同意他们的婚事。因此她和那个人本来就不合的情感,因他的到来更加雪上加霜,有种一拍两散的架势。那会她恨透了自己,后面要不是她父君调合,她现在可能面都不愿意见自己,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履行夫妻业务。
在浴池里,竹柒整个身体泡在灵水里,趴在边沿上小憩。九渊也泡在池水里,细细为打理那一头足已拖地的青丝。想起那一份简历,心中隐隐发闷。竹柒也是主妻谐音而成,因为简历就是九渊做的,所以他知道她要去J·Y上班。
这样的事情,她常常做,为了她那个孩子,她出没过许多不可描述的场所,大到公司、集团企业,小到,街头混混、红灯区。只是她常常失忆,久而久之那些危险的地方,他就禁止她去,只是没想到,最后一次让她捡了一个孩子回来,一养就是十八年。
还是那样的养法,现在还要去他的公司上班。前面他没有感觉错,她身上的味道就是那个孩子的……
“主妻要去那个孩子哪里工作?可是有小君的线索?”九渊温润声问着,压下心中所有的情绪,不让她感觉出异样。
他的心思多,竹柒没有理会。只是听见做一件事,眉心隐隐有些不悦起来,翻身靠着在池沿上,身体着的那一件近乎如同无物黑色纱衣,在她一动间缓缓飘动,与九渊那一件白衣不小心碰撞,暧昧至极。
“孤预感到未来一处在他身上或者身边发生,可惜还是如同以往一般,到关键阶段就断了。”她鲜少说那么长的话,可是关于自己那个不知落在哪里孩子的事情,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此说多了些。
“主妻……”九渊温润着轻唤了一声,欲言又止,有些犹豫不定,怕她生气,可更怕她离开。最后还是顶着她生气的后给果,续道:“可以不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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