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帝国学院被毁,便一直荒废在哪里,这已经成为了君上和整个京都权贵的一个心病,一个巨大的伤疤。
这个伤疤会让君上时刻想起来,自己推行文道遇到过何等的阻力。
同时,也会让当初参与行动的武道权贵们时刻想起来,他们当初的行动是如何触怒君上,京都百官被集体罚跪三天三夜,领头人,君上的伯父裕亲王被当场斩杀。
这个伤疤,两个阵营的人都不愿意去揭,所以,帝国学院便一直荒芜在剑湖边上。
如今,陈圣人来揭开这个伤疤了。
君上想了想,说道:
“也好,如果陈圣人能够把帝国学院修葺一新,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让人看着刺眼。”
“我派了几名监国司的暗探混在了那些苦力里面,据说,陈圣人只清除了杂草石块,维修倒塌的围墙,其余的一律保持原样,连大门都不准备修。”
“嗯?”
君上一愣,看着左铭,
“大门都不修?”
“是的,听工匠们说,大门保留原样,留着半截门柱,还有残留的‘学院’二字。”
“他想干什么?”
帝国学院就是大炎帝国武道和文道两派之间的一个矛盾冲突的象征。
陈圣人保留帝国学院被毁掉的原貌,就是保留了这个伤疤,甚至他现在的行为,更像是解开这个伤疤,展示这个伤疤,刺痛各方的神经。
左铭犹豫了一下,说道:
“或许陈圣人有自己的主意吧,君上昨天说了,任命陈圣人为帝国学院院长,那里的一切由他做主,
或许,陈圣人没有那么多的钱来翻修整个帝国学院吧?”
左铭提到了钱,君上点点头,说道:
“暂时不要给帝国学院拨款,等着陈圣人来找你要钱再说。”
君上这是要挫一挫陈圣人的锐气。
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陈圣人带着八个侍卫,维持整个帝国学院,总是需要钱的吧?
等陈圣人找君上要钱的时候,君上就可以提一些要求,比如,把大门重新修建一下,把里面那些砸毁的阁楼和建筑重新修建一下吧,不缺钱!
君上也可以自己主动翻建帝国学院,但是三十年来一直没主动翻建,为什么?
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等一个合适的人。
君上不想再由他亲自掀起文道和武道的激烈冲突,他已经老了,儿子也不再了,大炎帝国继承人的问题已经令他很头痛。
他需要文道和武道的和解,需要帝国安宁,这些年凭借他的帝王威严,勉强压制着武道,尽量让文道在基层生根发芽开花。
他现在有一个信念,如果他在临死之前无法安排好大炎帝国合适的继承人,他即便死了,也是无法面对陈氏皇族列祖列宗的,他一生的功绩都将归零。
监天司的谭云说得好,陈圣人是带着天命而来的。
由陈圣人主持帝国学院,既可以弘扬文道,还能让武道阵营的人勉强接受。
陈圣人在京都引起了的满天异象,已经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大家对于这种上天的暗示,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可是,君上也很矛盾,陈圣人受命于天,那他自己算什么?
如果陈圣人是他的儿子,他会非常乐意看到这一切,但是,陈青峰不属于陈氏皇族,过分渲染陈圣人的地位,也是不妥当的,会有损帝王的权威。
“左铭,让你调查的真龙血脉的事情,有什么进展?”
左铭一听,头都大了,硬着头皮说道:
“回禀君上,天牢出来的那批陈氏皇族子弟大部分都找到了,他们也都回到了京都,根据我们的调查,没有人觉醒真龙血脉。”
“大部分都找到了?还有小部分人没找到?”
“有十几个人当天从天牢出来就四散跑了,已经派人去追了,”
“镇北王世子陈锋呢?”
“这个....暂时还没有找到,”
君上听了,脸色一沉,左铭感觉到整个周身一片寒意,这是君上动怒了。
左铭立即跪下,说道:
“属下失职,我已经安排人手加紧去追查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
左铭离去后,君上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突然,脑海一个激灵。
“陈青峰?陈锋?他们两人的名字如此接近?有什么玄机吗?”
还有,陈青峰那种脸,为什么看着总觉得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嗡!”
君上脑海中突然跳出了弟弟镇北王的面容,君上吓了一跳了,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错,陈青峰和我弟弟的面容有几分神似,尤其是鼻子和眉毛,难怪我昨天第一眼看到他,居然有几分熟悉的感觉,难道说?”
君上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一颗心似乎要跳出身体之外了。
“不可能,不可能,陈锋关在天牢十年,绝对不可能一出天牢就变成了一个文道圣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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