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觉得有道理,带着几个营干部,冒着敌人发现了危险,亲自到最前沿,仔细观察敌人明暗火力点和碉堡射孔的情况。
回来后,他对着众人说:“从总体来说,我们的装备和数量上是占绝对多数的,只要我们组织的好,密切协同,今晚拿下榆社县完全没问题。”
随后,李云龙将压制敌人火力的任务一一布置下去。
各攻击部队接受任务后,分别做了细致的部署。每个连把敌人的火力点,射击孔都编上号,并做更具体的分工。
比如一班的机关枪打几号射孔,二班的火力压制第几号射孔。
特别是轻重机枪和特等射手的射击位置,都选的离敌人的枪眼,射击孔很近,以保证能够准确命中目标。
事后证明,这种办法非常奏效,战斗结束后一个日军俘虏对李云龙说:
“你们是脚露出来打脚,手露出来打手,火力又强又准。”
晚上一点半,第二次强攻开始了。
进攻前,李云龙亲自规定战场纪律,对着众人说:“如果哪个枪眼儿射出子弹来,必须由该压制的火器负责。
如果火力发挥作用时,步兵不跟进冲锋,以临阵脱逃论处。”
他娘的,对于这次进攻,李云龙势在必得。
一声令下,早已做好准备的各种火器一齐开火,无数的子弹向敌人横扫过去。
很多子弹直接飞进了敌人的射孔。敌人失去了开始的倡狂,被压制得无法还手。
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和炮弹的爆炸声,汇集成连续不停的震天动地的巨响,枪炮的密集为抗战以来所未见。
核心阵地上的日军慌了神,不顾协同作战的皇协军没有足够的防毒面具,毅然决然的释放了毒气。
整个阵地笼罩在毒雾之中,冲击的干部、战士有很多人中毒。
不一会,四架敌机飞临榆社上空,对八路军攻击部队进行低空轰炸扫射。
李云龙就在炮火的硝烟和毒气的笼罩中,继续指挥部队向敌人进攻。
“咳咳,把预备队的轻重机枪竖起来,给我射他狗日的。谁要是能打下一架飞机来,我赏他两瓶汾酒。”
飞机没打下来,但也让敌机不敢那么猖狂了。夜晚的能见度太低,无法低空飞行的飞机,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对于八路军的杀伤力就没有那么强了。
这也是夜袭的一个好处了。掌握了制空权的敌人也没办法太逞凶。
袁朗嘴上捂着打湿的毛巾,协同炮兵班的战士,操着九二式步兵炮提供火力支援。
他冒着被敌人攻击的风险,就在离西城关约五十米的一座哨楼上,炮口直接瞄准敌人核心阵地上的碉堡。
他打炮的技术没得说,往往一声炮响,就能摧毁一个碉堡或火力点。
“喷火兵!”
张大彪高声喊着。
一个背着喷火装置的士兵,从后面爬了上来。
张大彪认的,是二连的一个骨干战士,平常打仗就很猛,抡着个大刀不要命似的。
他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喷着火舌的碉堡。那个碉堡好像是用水泥钢筋修筑的,不知道修了多厚,挨了两发炮弹还没事儿。
“我让他们掩护你,距离碉堡那个三十米左右的位置,能行吗?”
“营长放心,绝对没问题。”喷火兵大声的回答道。
虽然训练的时间不长,但之前他上手喷了两次模拟靶,成绩都很好。
能作为全团乃至全军,第一个将喷火器投入实战当中,他非常兴奋。
“机枪掩护!”
随着张大彪的一声喝令,轻重机枪一时间火力更甚,喷射出大量的子弹,对敌射击孔进行压制。
子弹嗖嗖的从身上飞过去,喷火兵不顾身下,将他割得伤痕累累的碎石和弹片,快速的匍匐前进。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五米,很快到位置了。
支好喷火枪,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旋即用力的扣动喷射的按钮。
一条炽热的火龙,将夜空照得透亮,核心阵地的战场上,一下被照明了。
战士们都下意识的瞧过来,看到那条火龙扑进了碉堡里。
紧接着便是压过枪炮声的惨叫,那凄厉的惨叫让人联想到地狱的恶鬼。
令人瞧了都恐惧的“恶鬼”,也很快出现在了人间。
从碉堡的后侧跑出来两个人形火炬,他们满地打滚试图扑灭火焰,可那只会让火烧得更旺。
“啊----救我……”
被点成火炬的士兵,不会立刻死去,还在痛苦的哀嚎叫唤。
日军的反击,在那一瞬间似乎都停滞了。
他们头一回感到了害怕。
啪啪啪,几声枪响,赶来支援的野口少佐了用手枪结束了两个士兵的痛苦,对着其他的日军呐喊:
“反击,进攻!”
枪炮声再次大作,日军的抵抗仍在继续。
然而,经此一幕,所有的日伪军都感到了胆寒。死亡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死亡之前的痛苦。
变成人形火炬是不可能救得回来,让同伴打上两枪,了结痛苦成了最佳选择。
下一个火炬,是谁呢?
尤其作战意志不高的伪军,已经开始消极怠工,寻求逃走或者投降的机会。
随着一个个碉堡被拔掉,一处处火力点被消灭,野口少佐意识到了,西城关要守不住了。
他下令部下交替掩护撤退,到被他们占领的榆社中学据守,拖延自己等人灭亡的时间。
“或者择机选择突围?”
野口少佐都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逃跑……是他参军以来从未想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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