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团撤下来了,新二团顶上去。
李云龙认为是三十八团抢了他的主攻任务,在团指挥部就骂骂咧咧的。
现在有机会,那更是不能放过。
他站在一块石头上,对着撤下来的三十八团指战员耀武扬威:“老朱不行啊!
抢主攻任务,说大话的时候有他,打仗却打得稀烂,我都没眼看。
告诉你们朱团长,在后面瞧好了。当年我怎么教他打枪,今天我就怎么教教他打仗!”
李云龙把朱敬堂的指挥水平贬得一文不值,就差指着鼻子骂垃圾了。
一般情况下,肯定少不了老朱的部下,站出来驳斥李云龙。
然而一晚上的战斗,三十八团没有拿下敌人的阵地,反而伤亡惨重。
全团上下就像斗败了的公鸡,灰溜溜的往回走。
袁朗见到这一幕,便询问旁边的张大彪:“咱们团长,跟那位朱团长有仇吗?”
友军打了败仗,不安慰一下反倒嘲讽,说没仇谁信啊!
“他们曾经还是一个连的。”张大彪倒是略有所闻。
李云龙跟朱敬堂是一个连出来的,他们俩曾经同时被提拔为连长。
在一次阻击战当中,朱团长所带的连队直接被打垮了,让李云龙所在的连队被敌人两面夹击。
那一战,他们连伤亡了三分之二。
李云龙固执地认为,就是朱敬堂没本事,瞎打仗,当了逃兵,所以导致他们连队伤亡如此之大。
那一次,两人就算是结下仇了,反正李云龙从来不给朱团长好脸色。
现在见到三十八团打了败仗,才不合时宜的站出来嘲讽。
袁朗又问:“当时,上级是怎么说的?”
张大彪想了一下:“我听团长说过,好像是没有按照命令坚守住阵地,被降了职,从连长降成了排长。”
袁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李团长是要记一辈子的仇了。”
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弟兄,因为友军中一个无能的指挥官,导致两面夹击伤亡了三分之二。
怎么可能不恨呢!
换成袁朗来,他也得记恨一辈子。
不过,当着撤下来的三十八团战士们嘲讽,多少是有些不顾影响了。
这也就是李云龙才做得出来。
山腰上的窑洞有十五个,三分之二被新二团接手,还有三分之一在小鬼子的手里。
二营的六连,一百多指战员,已经布于各个攻击位上,就像正在捕食的饿狼,随时可以冲上去。
六连长招了招手,询问爬过来的喷火兵:“最大距离三十米,你看那个位置行吗?”
经过之前的攻坚战斗,喷火兵们也都积攒了一些经验。
作为已经喷射完一罐燃料的老喷火兵,任克军一眼扫过去,用他的经验判断出,那是个不错的进攻位置。
“行,那个位置我得爬三十米,得掩护一下。”任克军说道。
六连长自然没二话。
他跟三十八团,几个参与进攻过窑洞的干部交流过,也看过那些被改造过的窑洞。
不违心的说,小鬼子改造过的窑洞,几乎有堡垒的三分样子,一般的进攻方式,伤亡很大。
六连长自然是不想拿战士们的命去拼,他很快就想到两个办法。
要么把九二式步兵炮推上来,直接瞄住窑洞,一个一个全给他轰塌掉。
简而言之就俩字——活埋。
要么就是用喷火器,一个一个烧过去,把小鬼子逼出来。
简而言之就是——火烧。
六连长考虑了一下,便选择了他认为是更合适的喷火器。
全团只有三具喷火器,金贵稀少。他们六连得伺候着,配合人家。
“准备好了吗?”
背着喷火器的任克军,趴在地上扭头看了他一眼:“准备好了。”
“机枪掩护,不要给老子省子弹,往死干小鬼子!”
随着六连长的一声喝令,轻重机枪一时间齐齐开火,喷射出大量的子弹,直接把几个窑洞口都给笼罩住了,压的敌人抬不起头来。
子弹嗖嗖的从身上飞过去,背着喷火器的任克军,就像一只灵活的壁虎,快速的匍匐前进。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五米,很快到位置了。
支好喷火枪,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旋即用无力的扣动喷射的按钮。
一条炽热的火龙,射向了宛如巨兽之口的窑洞,火光将其照的透亮。
即便不是第一次看了,战士们还是为之感到惊叹。
并且为其冠之“火龙枪”的外号。
而“火龙枪”也不负其名,剧烈的火焰喷进窑洞里,直接将其点着了。
紧接着便是在枪声中,也能独树一帜的惨叫声,那凄厉的惨叫让人联想到地狱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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