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死了,还要背上背叛者的臭名,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恨死。
喜欢的女人还要遭受那样的屈辱……
马明不敢想了,他不怕死,但害怕连累自己喜欢的人。
“想想吧,你能扛多久,她能扛多久?”
刘胜奎发出了灵魂的质问,笑眯眯的看着马明脸庞扭曲,挣扎而不能解脱,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马明恨啊,他恨自己不能保护喜欢的女人。
他恨自己,要为了私利,背叛一直以来的信仰。
咔嚓一声,支撑他受刑一天一夜没有招供的,那个叫做信仰的心理城墙,在此刻垮塌了。
良久,马明平静的开口道:“放我下来。”
刘胜奎笑了,好让一个人妥协很容易,只要他肯迈出第一步,之后就能妥协无数次。
解开马明身上的铁链,刘胜奎将他放下来。
刚刚获得活动能力的马明,第一时间端起了桌上的水碗,大口大口的痛饮。一口气全喝干了,似乎才觉得痛快。
很好,这样的动作说明他的心理进一步瓦解。
刘胜奎笑眯眯的拿出纸笔放在桌上,“写吧,全都写下来,我好对上面有个交代。”
“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我写清楚了,你就能放我们两个走?”马明抬起头,望着刘胜奎天真的问道。
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心理态度有了巨大的转变。
竟然对敌人的操守报有侥幸心理。
刘胜奎是个拿个杆子就能往上爬的,自然顺着他的话说:“说实话,我就是想放你一条生路。”
“你拿什么担保?”
“我拿我的人头担保。”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只能指望我。就像你的汪区长只能指望你一样。”
一问一答,尽显马明的幼稚,刘胜奎的狡猾。
现在,刘胜奎已经有百分百的把握了。
他起身拍了拍马明的肩膀:“慢慢写,写详细了。”
而后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只留下马明坐在桌前内心挣扎煎熬,还有恐惧。
……
往返中条山,一来一回又要花好多时间。
袁朗联系到了县委的同志,索性就写了一封信,让他们派人跑一趟,把信交给负责情报搜集的赵刚。
然后再转交李云龙。
想来李云龙看到信以后,一定会尽快发兵。等那两个奸商把粮食筹措的差不多的时候,人就该来了。
袁朗没有忘记,他说要带汪霞进县城的事,便提前回到联络站来找人。
来到院门口,他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
人出去了?
袁朗沉吟了一下,用力的推了下大门,门竟然打开了。
他伸手把腰间的枪摸了出来,打开保险,出言诈道:“出来吧,看到你们了。”
果不其然,四个伪警察出现在大门口,端着步枪瞄准了他。
“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
伪警察大声的嚷嚷道,眼中满是凶狠。
总算是能捞到交差的了,也不枉他们在此守了一天一夜,又饿又冻的遭了那么多罪。
“让我放下武器?”
袁朗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就是日军也不敢这么对他说话,几个二鬼子还成精了。
“应该是你们放下武器才对,麻溜点别逼我动手。”袁朗扬了扬手中的两门盒子炮。
他开枪的速度一定比别人快。
“放下武器,你小子不要找死啊!”
伪警察拉枪栓的动作,刚刚做出来,一声枪响,他的脑袋就像个西瓜一样被打爆。
“再不放下武器,打爆你们的头。”袁朗沉声道,话语平淡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前车之鉴就在旁边,剩下三个伪警察被震住了,老老实实的把枪举过了头顶。
把三人缴了械,袁朗知道里面肯定出事了,对三人说:“我只有两个问题,没有回答我问题的人得死。”
“这一家人呢?”
“都被打死了。”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其中一个矮个子更是机灵,又补充说:“是镇上警察所小队长刘胜奎干的,他说打死这一家人,要震慑那些给八路办事的堡垒户。”
袁朗顿时目露凶光,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应该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就给日本人卖命的伪警察找上门儿来了。
娘的,二鬼子比狗日的鬼子都没人性,那还有五六岁的孩子,王八蛋怎么下得去手啊!
“是我害了这一家人。”
袁朗内心自责不已,瞧这三个助纣为虐的家伙,眼神愈发不善。
“你们是不是抓走了什么人?”
“抓走了两个八路。”三人看到袁朗脸色不善,都争先恐后的抢答。
这一回都学聪明了,把被抓的汪霞和马明的身份点出来,还主动说明被抓到镇上的警察所了。
“大爷,知道的我们都说了,您能饶我们一命吗?”
“饶了你们?谁饶过这无辜的一家人。”袁朗质问他们。
“大爷,不是说回答了您的问题,就饶我们一命吗?”
“我只是说不回答我的问题得死,没说让你们活。”袁朗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啪啪啪,三声枪响,干脆的结束了三条罪恶的生命。
许多时候,二鬼子做起坏事来,比真鬼子还可恨。
这又名皈依者效应。
简而言之,就是新入教的教徒往往比资历老的教徒更狂热、更虔诚。
为获得新团体认同,所以加倍示好,想与过去划清界线,所以不希望过去群体“过得好”。
被日本人收买的汉奸,会残忍的对待同胞,就是有这种心理因素。
袁朗把枪收走,从附近村民的口中,打听到了那一家五口埋葬的坟地,便直接奔着镇上的警察所去了。
在没有给那一家五口报仇之前,他没脸去祭拜。
“刘胜奎,等着,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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