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问世子的来意是?”
皇甫震宇暗暗思忖着: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殷世子既然并非为公事而来,那想必就是私事了。难道说是相中了我家哪个女儿?可我三个嫡女儿早都已经嫁为人妇,爱妾所生的梦梅也才刚满十岁啊......
殷子胥咳嗽了两下打破了他的胡思乱想,慢条斯理道:“本世子听闻安庆府这十年间发生过一件十分离奇的连环杀人案,而这凶手似乎正是现下朝廷四处通缉的逃犯奉昶?不知这传闻是否属实啊?”
啊,原来是为了调查这事!瞧我脑子里都想的些啥玩意!
皇甫震宇揉了揉眉心,定了定神,拱手恭谨道:“回世子,这宗连环杀人案,经鄙府衙门查证,确系安庆府莲塘县人士奉昶所为。只是......”他摇摇头,十分歉疚地自责道:“只是下官无能,至今都未能将真凶逮捕归案,实在愧对安庆百姓以及被害人家属。”
“这也并非大人无能,实在是奉昶这凶徒诡计多端,太过狡猾,行事又甚是谨慎,连六扇门四大神捕都抓他不得,大人失职也是情理之中。大人毋需太过自责了。”殷子胥好言安慰道。
“多谢世子体谅。关于这宗连环杀人案,下官这些年一直都在督促衙门加紧调查,未曾松懈,无奈衙门掌握的线索实在贫乏,是以才一直拖到现在。”皇甫震宇沮丧地低下了头。
“那么请问大人,奉昶犯下的这宗连环杀人案,究竟是哪几起案件?被杀害的又到底是些什么人呢?他们与凶手之间又有何关系?”萧籽术腾地站了起来,双拳紧握,颇是激动地连珠炮似的轰出一连串问题来。
“萧姑娘?”皇甫震宇有些愣愣地看了她一眼。
敢情她也是为调查奉昶以及连环杀人案而来的,并不是姜首辅特地派来的说客!
真是令人发愁啊!
皇甫震宇不禁觉得有些跌面,垂了垂眸,视线从萧籽术身上收回,落到了站在一侧的中年男子身上。
“惊尘,这个案子是归你管的,你与世子和萧姑娘他们仔细讲讲。记住,不要漏了任何细节。”
“是,大人。”中年男子垂首抱拳,而后用那双蒙了白翳的眼睛扫视了在座的几位一遍,直看得人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这位想必就是贵府衙门的燕捕头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殷子胥定力极强,面不改色地对上了中年男子那双十分别扭的独眼。
“在下燕惊尘,衙门一级带刀捕头,见过世子。”燕惊尘抱拳施礼,拿了另一只稍显正常的左眼去看他。
“幸会幸会。”殷子胥微微一笑,“还请燕捕头与我们详细解说一下案情,有劳了。”
燕惊尘微驼着背,尽量站得笔直,开口将这宗扑朔迷离的连环杀人案娓娓道来,嗓音浑厚粗犷,却将案子描述得绘声绘影,令人莫名有种身临其境之感。
“这宗连环杀人案,一共有三起。第一起案件,发生在十年前,当时被杀害的是三十岁的古阅斋二掌柜欧阳云庆,遗落在现场的凶器是奉昶所惯用的柳叶飞刀,三天之后遭到杀害的,是时任吏部侍郎的上官贞,三十七岁,凶器是同一把飞刀。之后又过了五年,六十岁的前太医院院判凌禅被人用自己家的柴刀杀害身亡。”
“三起命案的犯案手法,都是先用迷香让被害人昏迷,再用飞刀等尖锐的利器分别切去身体不同的某个部位并割喉,使死者在不知不觉中失血过多而亡,手段极其残忍。不过这三起杀人案中,门锁都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所以,搜查的方向都围绕在熟人犯案这一点进行。只不过,这三名被害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共同点,因而调查工作始终都陷入了僵局,毫无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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