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掌柜还真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主,想必正是贪图这对玉金蟾而要了他的命。”萧籽术讥诮道。
穆政堂有些讪讪地笑了笑。
殷子胥闭了闭眼,沉思了一阵,俄而冲穆政堂一拱手,“大掌柜,十分感谢你的配合,叨扰了。我们先行告辞。”
穆政堂往前倾了倾身子还一礼:“世子言重了,慢走不送。”
梁杰收回燕惊尘的画像,一行人离开古阅斋后,径直奔去了上官府。
二掌柜欧阳云庆被杀后三日,吏部侍郎上官贞被奉昶以同样的手法残害,十年过去,现今上官夫人尚在,其子弃官不仕转为经商,其女嫁给了刑部尚书之子荆延平。
从上官府出来,殷子胥心情十分愉悦,与当年调查相比,今日登门拜访又掌握了一些新的线索,也算不虚此行了。
“没想到上官贞原来有爱玉之癖!常宿书房把玩玉器,可谓如痴如狂。”
萧籽术精神一振,道:“据上官夫人所言,他在任定陵知县期间,就开始收藏各式美玉,后又历任放赈大员和漕运总督,所聚敛的钱财,多半都花在收藏玉器上了。”
“难怪他有钱买了一屋子的玉器,原来是干过很肥的差事。漕运和赈灾,可是朝廷中最大的两个肥缺呢。”华清有些嫉妒道。
“如此一来,上官贞与欧阳云庆之间的关联性就能串起来了。”坐在轮椅上的殷子胥笑逐颜开,“欧阳云庆被杀是因为盗玉,上官贞被杀是因为爱玉,想必凌禅与燕惊尘的死都与玉金蟾脱不了干系。”
“只可惜,凌神医所居住的茅屋已被烧成废墟,他唯一的一个孙儿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萧籽术十分伤感地叹了口气,“他这关键一环怕是要断了。”
殷子胥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几分,“凌神医当年突然隐居黑风崖下,许是为了避祸,这一点尚能理解。只是我想不通的是,奉昶却又为何会在五年后找上他家将他杀害?”
萧籽术摇摇头,“实在令人费解。”
她不经意地抬眸望向不远处,却蓦然发现梁杰木立原地,面上情绪似乎有些波动。
萧籽术感到十分诧异,此时以这种恰到好处的角度瞅过去,逆光而立的梁杰的面貌与她记忆中小时候凌疾的面容竟有几成重叠。
难道说......
她的脑海中,突然迸发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梁杰就是凌疾!
她与凌疾已五年不见,梁杰在外貌和气质上均与九岁时的凌疾有迥异之处,个子长高了许多,当年的不羁神采平添了一股成熟稳重的味道,以至于她还不敢确定自己这个猜测。
梁杰察觉到了她关注的视线,慢慢走了过来,淡淡地问道:“怎么了?萧姑娘。”
萧籽术瞬也不瞬地盯着他,试探着问道:“梁公子以前可曾见过我吗?”
梁杰剑眉一轩,摇了摇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没见过。萧姑娘是金都人,又是权臣之女,我一介平民,怎会有幸见过?”
萧籽术弯了弯唇笑笑,一本正经地道:“其实我并不是金都人,我在安庆府仙桃镇萧家村长大。”
萧家村?
梁杰闻言,望着萧籽术时眼角微微一跳,瞳孔隐隐约约地缩了一缩,只一刹即刻便恢复了正常,只轻轻“哦”了一声便赶紧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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