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姜云霆审问小泥鳅无果,所谓严刑逼供无非只是吓唬之策罢了。因找不出任何证据,只得将小泥鳅当场释放了。
萧籽术与姜韵苹,一个极机灵,一个行动谨慎,跟踪与监视的功夫丝毫不比顺天府的捕快差,更何况,还有总捕头陆罂替她们打掩护,故而,这两日并没有被小泥鳅发觉。
第三天。
两个人一起乘坐软轿,来到了顺天府衙门。
“什么?四姑娘,你说小泥鳅就是杀人凶手?”
顺天府尹曹德宝正在喝茶,听了姜韵苹的话,险些被一口茶叶梗了喉。
“没错。”姜韵苹笑盈盈地催促道:“其实我大哥一早就猜中了,凶手确实就是小泥鳅。曹大人快升堂吧,被告和证人都已经到齐了。”
“你个丫头倒真是能干啊,把本府要做的工作都给包办了!”
曹德宝皮笑肉不笑,似有一丝不悦,他素知这姜四小姐虽秀外慧中,但性子骄纵,争强好胜,只怕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
“小女子虽不才,好歹也是内阁首辅的侄女,为府尹大人排忧解难乃是小女子分内之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姜韵苹拈起一块桂花糕,一边吃着一边笑嘻嘻道。
姜云霆见她抬出姜大首辅,愈发怏怏不乐,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在鼻孔里闷闷地哼了一声。
不多时,他到堂后换了官服,重新坐回,把案前那惊堂木用力那么一拍,喝道:“升堂!”
堂前,左右两班衙役把杀威棒往地上那么一敲,齐声喊着“威武。”
“把犯人带上来!”曹德宝又重重地拍了一下。
话音刚落,着一身白布囚服的小泥鳅被陆罂押进公堂,倔强地昂着头,经过萧籽术和姜韵苹身边时分别瞪了她们一眼。
“关于四日前,故意投毒杀害芸娘豆腐坊大师傅何永一案,你可认罪?”曹德宝喝问道。
“小人乃是良民,向来遵纪守法,助人为乐,未曾逾越大周律法半步,就连那偷鸡摸狗的勾当都未曾干过,就算借我两胆也不敢杀人啊。我师父并非小人所杀,小人何罪之有?还望大人明察。”
到了这时候,小泥鳅仍死鸭子嘴硬。
姜韵苹嗤笑一声,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好个良民!”曹德宝横眉怒目,叱道:“据本府所查,死者何永近日唯有与你闹得不愉快,豆浆亦是你亲自所盛,故而你必是趁机往杯子里下毒以泄私愤。”
“纵使师父是小人所杀,敢问大人,小人是用了何种手段让师父必定喝到那杯有毒的豆浆?”小泥鳅脸上十分平静,毫无惧色。
“本府......”曹德宝一时语塞。
大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若还用上次姜云霆“纯粹何永倒霉”这样的说法,根本毫无说服力,定会让围观的群众们笑掉大牙,遂急忙向姜韵苹投来求助的目光。
姜韵苹领会,点点头,走到小泥鳅身旁,冲曹德宝拱手一礼,悠悠地道:“大人,犯人并没有采取任何手段。”
“什么?”曹德宝惊得张大嘴,在场众人,包括小泥鳅本人在内,同样都震惊不已。
“没有采取手段是什么意思?”曹德宝没听明白,心想这丫头该不会烧坏了脑子吧?咋比自己还糊涂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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