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术儿还发现我家嘟嘟一直围着她打转,彼时还以为她许是身上佩了香囊,嘟嘟贪闻,如今再细想,狼远比人的嗅觉灵敏,必定是嘟嘟闻到了金樱身上的血腥味,尽管她掩饰得极好。
如果说以上还只是术儿的推测,那么最具有说服力的,便是从金樱床底下搜出了带血的匕首以及当初犯案时所穿的血衣。想必是因这几日一直都在忙碌二娘的丧事,金樱才没来得及将这些证物掩埋。二叔,您可以过目一下。”
萧籽术话音一落,打了个响指,又有捕快从屏风后转出,将匕首以及血衣呈到姜鼎雄面前。
姜鼎雄分别拿起来瞧了瞧,果然不差。
金樱的脸色,愈发如鱼肚般白得不能再白,连一旁敷了厚厚一层白粉的卢安都相形见绌。
“我现在把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大致梳理一下,金樱,你听好,看看有没有哪里说错了。”萧籽术又站了起来,一边绕着金樱兜圈子,一边不紧不慢地道:
“你大约是在半个月前开始策划这一套杀人计划,第一步先是通过各种渠道与当红小生卢安结识,然后将他引荐给二娘做面首,借故亲近讨好二娘。卢安肤白俊朗,又有一副好歌喉,自然深得二娘宠爱,你也因此获得了二娘不少赏赐与信任。
案发当天早上,你将二娘引诱到鹞子山,致其昏迷后,连人带车遗弃在半山坡。回来之后,以寻猫为由,从下午到傍晚一直都和我们待在一起,无形中我们便成了你的不在场证人。
你在与绿萼、金棉分开后,单独行动的那一段时间,紧锣密鼓地在二娘房里布置好了假象,让我们误以为二娘是在不久前遭犯人杀害后被绑架带走。到了晚上,你算准了时辰,再偷偷地出府,重新回到鹞子山,彼时昏迷的二娘正好悠悠醒转,可怜她还没彻底睁开眼睛,就惨遭了你迎头重击,一命呜呼。
当然,将二娘砸死的凶器,正是你从二娘房里偷拿的琉璃描金释迦牟尼佛像,但,却并不是之前我们在房里发现的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尊,而是与其一模一样的另一尊。简言之,二娘壁橱上收藏的摆件,其实都是成双成对的,而且摆放的布局也是左右对称。
你那日下午在房里伪造案发现场时,突然发现了这一点,若是让旁人察觉到壁橱上的摆件都有两件一模一样的话,便会产生疑心,慌乱之下,你便将所有摆件的摆放位置全部打乱,并且随便拿了房里一件器物填补了原本应当摆放你作案时所用的那一尊佛像的空缺上,这样的话,一般人很难联想到还有另一尊佛像。
于是,大家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凶器就是遗落二娘房里的那一尊佛像无疑,也就顺理成章地判定二娘是在房里遇害的。‘绑架案’发生后,顺天府即刻赶来调查,例行公事对我们询问口供,得知我们傍晚之前一行人几乎都在一块,可以为彼此作不在场证明,自然也就排除了嫌疑。
由于所有人都认定是在傍晚时分发生了这么一起案子,而至于案子发生以后也就是傍晚之后,什么人去了哪里,有没有证人作证之类的,顺天府当然也不会去留意。你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趁夜赶赴鹞子山,将二娘加以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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