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烽听得很认真,点点头,适时地笑着插了一嘴:“这么说,赵家名下的所有商号和家产将来可都是由你继承的了。”
眼尖的殷子胥,忽然注意到了此时赵夫人听完父亲的话后,面上神情的变化,似乎对慕容毅有些不满与讥诮的意味,虽然表现得十分隐约,却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殷子胥留了个心眼,强压下满腹疑窦,听赵芝颖继续说下去。
“今天上午巳初一刻,我喂了家父吃完药后,就去了表妹家探望大病初愈的姑丈。之所以定在今天,正是前些日子就与表妹约好了的。”
慕容毅接着她的话茬往下补充:“芝颖出府后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岳丈便和往常一样,提着鸟笼独自一人出去闲逛。约莫在巳正时分,草民回到书房,忙着核对钱庄账簿上的账目。
将近午时的时候,门房那里着急忙慌地送来一封信,说是一名全身包裹得很严实的男子吩咐他务必转交给府里主人,不然将会发生血光之灾。
草民闻言大惊,赶忙拆开信封看了,才愕然明白岳丈已被赵四绑架,信封里另附有一枚玉扳指,正是岳丈贴身物件。草民不敢擅作主张,忙将此事禀明了岳母,并派了家丁火速前去韩府立马接芝颖回来,告诉了她岳丈被掳走的消息。”
“原来如此。”殷子胥闭了闭眼,淡淡地道:“赵员外是从巳初二刻离开员外府到午时之前这段时间内,在闲逛的途中,遭到歹人绑架的。”
“慕容公子,赵员外出去闲逛的路线,可是和平常一样吗?”殷烽紧接着问道。
“基本是一样的。家父有几处常爱去的地方,草民曾陪他去过,故而都牢记于心了。”慕容毅挠了挠腮上的痒,轻声道。
“得知了家父被绑架的噩耗后,民女不敢耽搁,便同母亲商量,从钱庄里取了三千两,用大包袱装了两袋,打算将家父赎回来。”
赵芝颖抱着头,满面愁容道:“到了晌午,门房那里果然又收到了一封信,是从大门门缝里塞进来的,没有发现歹人的踪影。
之后,我们便遵照绑匪的指令,将三千两白银放在了一间破庙后院的狗洞里,绑匪在信上分明说好,只要拿到了钱就会立刻将家父送回府里。为了以防家父没有及时吃药会发病,民女还特意将一盒麝香保心丸放在包袱里面,求绑匪为家父服一次药。”
殷子胥听完,大致了解了事件发生的经过,抬眸看了一眼时辰钟。
现在,已经是申正整点了,距离赵员外发病的最后期限只有半个时辰!
“芝颖,别哭了,父亲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慕容毅将泪如雨下的赵芝颖靠在自己肩头,柔声细语地安慰着。
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开口说话的赵夫人,这时重重地叹了口气,抹了一把泪,然后紧攥着绢帕,以身体不适为由向殷烽与殷子胥告罪失陪,领着一名侍婢出了正厅,余下另一名侍婢留在厅中。
殷子胥蓦然觉得她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忙命了华清推动轮椅,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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