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晓得你使了什么诡计诬陷你二哥!”卫氏抗声道。
“二嫂莫要含血喷人,从凌苍阁到二哥书房的地上,根本没有我的脚印。”谢继晏申辩道。
“那也没有继勋的脚印啊!你凭什么因为继勋穿着铠甲,就判定公爹之死是你二哥所为?”
“你们二位都别争论了,请各自冷静一下。”殷子胥到二人中间劝架,揉了揉眉心,道:“凶手究竟是谁,本世子定会查明。”
许久没有开口的覃老夫人这时敲了敲龙头拐,操着沙哑的声调道:“老爷和二郎,一定是被附在铠甲上的元帅府里的冤魂给害死的,他们罪孽深重,因果报应,才得了这惩罚。这都是现世报啊!”
“娘,您老念佛又念痴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因果报应?”谢继晏摇着头,戚容满面道。
萧籽术忽而想起什么,忙问覃老夫人:“老夫人,请问您昨晚上看到铠甲走动的时候,那铠甲手上有没有拿着剑?”
覃老夫人仔细回忆了一会儿,道:“老身记得不差的话,他左手上应该没有握剑,老身当时听到院子里踩雪的动静,才起身从佛堂的窗子往外面看。
但依老身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左手边,右边却被树丛挡住了,所以,他当时是不是用右手拿的剑,老身也不清楚。”
“哦哦。”萧籽术点点头。
殷子胥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问她道:“籽术,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了解得更详细一点。”萧籽术憨憨笑了一下。
她垂着头,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迄今为止,摆在眼前的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凶手是用了什么手法,才能不留下脚印,轻而易举地走到凌苍阁将谢鹤堂杀害?第二,凶手为什么要穿着铠甲走到谢继勋的书房去?
带着一肚子疑问,萧籽术又返回到谢继勋的尸体旁,蹲下身去,竟惊讶地发现他所穿的铠甲上并没有沾到喉咙喷出的血,而后又脱掉了战靴,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谢继勋居然是赤脚。
奇怪!
萧籽术怔住了:我今天早上赶到凌苍阁的时候,明明发现昨晚上覃老夫人供奉在杌子上的那双白袜不翼而飞了,应该是凶手拿走了白袜,但既然二公子没有穿在脚上,凶手为什么要特意拿走呢?
难道,凶手是因为满足某种需要才故意拿走袜子?
他到底拿去做什么了?
厅内,谢继晏接过唐宁刚烫好的一盏酒,叹了口气,望着她道:“宁儿,如今爹和二哥接连去世,咱们俩的婚事恐怕要延期了,抱歉。”
“无碍,我没关系的。”唐宁浅浅一笑,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她又斟了一盏酒,送去给殷子胥喝,因走得急,竟一个不小心把脚给崴了,盏里的酒液洒了一半。
殷子胥一愕,谢继晏已飞速赶来将她扶住,关切地慰问道:“没事吧?宁儿,怎么扭到脚了?”
“就是崴了一下脚踝,我没事的,不用担心。”唐宁忍着痛,依旧含着笑道。
“怎么会没事呢?快把袜子脱了给我看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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