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筱玥看的是目瞪口呆。
陆东鸣虽一直坐在角落,但眼眸是紧盯此人。他嘴上什么也未多说,可身体已开始慢慢泛红。手上冒着火红的光,像是火从皮肤里冒出来一般。
这屋内一冰一火,相衬相映。
陆筱玥双眼放光,兴奋的叉腰说:“一冰一火,简直绝配!”
“妹妹。”田冰忽然身体一怔,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这些天,田冰为了妹妹的事,伤神过度,此刻竟双眼模糊不清,错把陆筱玥看成小时候的妹妹。陆筱玥与当年妹妹年幼时的个头,身材十分相像。这下让田冰不禁想起妹妹,暗自伤心。
陆东鸣开始慢慢退却身上的火光,对那人说:“你叫田冰?”
“是。你所猜测的全都没错,我的确不是安阳镇的人。原本是来找妹妹,却得知她已不在世。这其中大致原因,我也弄清楚了。既然大家都是有话直说的人,我大可不必绕弯子。想必你们也是要取闫年的性命吧。”
“姑娘,你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们并没有要取谁的性命。”陆东鸣咳嗽了一声,显然对田冰的话表示惊讶。
田冰对屋内三人的反应,并不感觉到奇怪,倒像是早已预料到了。她在来安阳镇的几天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要不是恰巧得到一位老妇人指点,来到这家杂货铺,恐怕她昨日早就只身一人去取那人性命了。
“原来你们跟安阳镇的其他人一样,贪生怕死,唯利是图。”田冰此话说出口,语气倒满是嘲讽。
陆东鸣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
他起身,瞪着眼睛对她说:“什么贪生怕死?什么唯利是图?你一个外人,你又怎么清楚我们的情况。”
“是,我是不清楚。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来到这种地方。没想到,只是晚了一步,竟没能见到妹妹。你们以为你们会安然无恙?!恐怕闫年最终必将下令,屠杀整个镇子的人。他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宁错杀,也不放过一人。既然你们没有此打算,那我也不过多打扰,就当我们几人素未谋面。”田冰起身拿起一旁黑色斗篷,迅速披在身上,将斗篷帽子遮住脸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霍老师傅抬手叫住准备离开的田冰,“田冰。”
田冰停住脚步,背对屋内三人。她犹豫片刻,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那人作恶多端,却没人想要他的狗命。安阳镇人人都想苟延残喘,可换来的人却是闫年对你们无休止的残暴!可笑至极。”
陆东鸣神情严肃。
他从田冰的语气中,能猜测到她妹妹遭遇了不好的事。“你描述一下你妹妹的体态特征,我帮你找寻。说不定你妹妹只是失踪,并没有什么事。”
“是啊,你说说你妹妹的样貌特征。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把你妹妹找出来。别的不说,陆东鸣在安阳镇找人方面,倒是让人佩服。”陆筱玥随声附和。
“不必。”
“啊?”
“晚了。”
“……”
“那日,妹妹说来安阳镇游玩赏花,并答应家人,三日之后便会回去。可如今已过了十多日。我到安阳镇多方打听调查,才得知妹妹已遇害。”田冰说到最后时,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十分愤怒。
陆筱玥问她,“你确定被杀害了吗?会不会是搞错了……”
“她是否安好,我能明确感受得到。”
“是闫年干的?!”
“嗯。”
陆筱玥所听到人们口中,这个叫闫年的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可她从未见过此人面貌。
“闫年不知从何处知道,妹妹身上有些奇异的能力,想占为己有。但他却没想到妹妹生性刚烈,竟选择自尽。”田冰在说此话时,双拳紧握,能明显感受到她此时愤怒的情绪。那冰蓝色冰霜,若隐若现的从皮肤中逐渐渗透出来。
屋内三人,面面相觑。
近些日子,陆东鸣他们听说闫年派了很多人手,在街上肆意抓人,目的是为了归于他门下,替他做事,以扩充自己的势力,可却没想到真正的目的在于此。陆东鸣他们原本打算,明日召集有能力者来联名对抗。现在看来,断不可轻易暴露身份。
“我们一直以为闫年抓人,只是为了帮他做事。没想到背地里,竟悄无声息的打这种主意。”陆东鸣表情复杂。
站在田冰身旁的陆筱玥,有些不知所措。虽说她与陆东鸣是兄妹,可她身上并没有什么能力,始终无法与陆东鸣感同身受。
“你看到了吗,你与我是一路人。无论如何,闫年还是会对我们这种人下死手。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那黑色斗篷下隐约漏出的下巴,微微动了几下。
这田冰口中的话,像是一把利剑,不偏不倚的刺中了陆东鸣的心头。
“孩子,此事要从长计议,断不可鲁莽行事。”霍老师傅突然说出此话,让陆东鸣吃了一惊。
当年年幼的陆东鸣,初见霍老师傅来到家里杂货铺子时,霍老师傅就一直十分沉默,安静,且无欲无求。从未多说一句带有意见的话,也未参与过他们任何事的讨论。
“道不同,不相为谋。”
田冰坚定的说出此话,便迈开步子往前走。无论如何,她已不愿在这样的地方浪费时间。既然无法寄托最后的希望,那再待在这,也是无济于事。
她下决心,只身一人,以命相搏。
“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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