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几人都是容貌上乘,特别是两个女人和季安鹤。
又因为郑蓉刚才的笑声吸引了人,现在就是有人频频的往这边张望。
谁也不是特别喜欢就被人当稀罕物看的,都没有这种嗜好,于是郑蓉就吩咐船工开船。
直到与其它的船拉开距离,颜稚一这才放松下来。
孟至勋让人把准备好的酒挨个斟满,这才率先端起酒杯与众人碰杯。
“都先尝尝这好酒,可是蓉姐儿前年就收的,当时我就得了一小盏,可是把我馋坏了。
趁着今天,她终于舍得拿出来,大家可要敞开了喝。”
酒坛子一打开,就有醇香的酒味扑鼻而来。
待酒液入喉,第一感是清冽,再感受,竟又觉得浓厚。
“果然是好酒,再品亦是回味无穷。
季某今日能品尝如此好酒,还要多些郑小姐相邀。”
季安鹤连酒杯都没有放下,便道出好酒二字,可见是真的爱酒。
他头次见郑蓉,便是请他吃酒,可见她也是爱酒之人。
并且,几次下来他也发现,郑蓉亦是爱烈酒之人。
如她的人一般,炽烈,火热。
“季兄客气,既是还能入季兄的眼,便请季兄多吃几盏。”
郑蓉可不是颜稚一,在男人面前会不自在,什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识过来?
邀几好友品茶论酒,只当是再平常不过。
一看他们俩这惺惺相惜的模样,赵宸屹心中又狠狠地添了两人一笔。
只是表面上,他还是保持着风度,与两人天南海北的都能聊得上。
他是入学晚,也不得先生细细教导,但也许是他悟性高,先生教的很多东西他一听就会,也能举一反三。
只是,他是万不敢表现出来的。
只不过是让他身边伺候的人去买了一本兵书,第二天那人就被寻了错处打死了。
这不就是做给他这个主子看的么?
打那之后,他任何时候都不敢冒头,只为了能活着。
说起来,他除了读书有些悟性,其实也没有别的能冒头的地方。
十几年过来,他一无要事,而无忙处,自然是有大把时间用来看书。
也是为了打发时间吧,什么都看,不挑不拣。
所以,才能根本就没有踏出过京城,还能接得上他们的话。
京中有些门路的人都知道五皇子,从无出挑之处,更是无权无势。
都当他是胸无点墨,除了他五皇子的身份,一无是处。
可是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发现他们错了。
眼前的这人,谈笑间淡然从容气定神闲,话语出口亦是有理有理,哪里还是他们记忆中那个看似阴沉,少言寡语的五皇子。
郑蓉也发现了,每次见他,都能发现他有变化。
那年两人第一次相见,赵宸屹还是个给人阴沉感觉,也不讨喜的样子。
后来在祖母寿宴上再见,他虽是看着自己,但她并没有从他眼中看出波澜。
在往后的几次夜间相会,他终于多了烟火情绪。
再到现在的改变,让她觉得每见他一次都有惊喜。
视线对上与她相对而坐的人,两双眼睛对上,便有种分不开的粘糊感觉。
某人泛着酒色光泽的薄唇阂动,虽是无声,郑蓉却看得真切。
“你说,邀我共度良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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