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您快看看,这个是鸾儿,可是咱们楼里的头牌公子,一般人来他可不陪的。
想要请我们鸾儿公子吃茶论诗的爷可是多了去了,要排队的。”
屋中站了一圈儿的人,郑蓉斜斜的靠在贵妃榻上,一双媚眼眼波流转,端的是风流模样。
若不是她阴沉的脸色实在给人生人勿近的气息,恐怕清风楼里的这些公子进来后也不会站的远远的,还神色慌张的看她。
美则美矣,却让他们实在是有些怕,怕她是背着某位爷来抓奸的。
郑蓉抬着眼皮瞭了那个鸾儿一眼,没在多看,视线继续往另外的人身上去。
她眼神所到之处,如利刃刀锋,掠过所有人的脖颈,寒凉刺骨。
“就这些?”
短短的三个字,却能让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她这是不满意,而且是嫌弃。
就这?
就是见惯了场面的老鸨,面上都有些不自在,讪讪的道:“爷,这些都是我们楼里最出色的公子了。”
“没了?”
“有,还有,就是……”
老鸨吞吞吐吐,一脸的犹豫。
“带上来。”
老鸨被郑蓉这不可置否的神色语气怔住,只得犹犹豫豫的说了实话。
“倒是还有两位公子,一位名凤亭,这孩子还是个清倌,不接客的。”
她这言下之意,就是告诉郑蓉,您真要抓奸,可跟凤亭没关系。
顿了顿,她又说道:“还有一位名,远青,是楼里的老人了,不常接客的。”
所以,是这个远青的可能,也不大。
只是,她从根本上就猜错了,郑蓉就不是来捉奸的,她是来消遣的。
“叫上来。”
郑蓉手中一壶酒已经空了,见老鸨犹豫着不动,甩手便将酒壶摔了个粉碎。
爹的,老娘动不他,还动不得你们?
出门来寻个乐子,还要受气?
摔了酒壶的郑蓉猛然站起来,随手捏了桌上一根木筷子,冷眼看着老鸨。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更是万没有想到她会动手,筷子已经插进了老鸨头上的绢花上。
筷子的力道却是不减,继续带着绢花扎进了她身后的墙上,绢花挂在上面,晃个不停,最终也没有落下来。
起伏不断的惊呼声中,再看老鸨,已经瘫坐在地上。
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的手在发抖。
这样的贵客,她也是生平头一次接,要命哟。
待她颤巍巍的再去看郑蓉,对上她阴沉得眼神,再不敢犹豫什么,连滚带爬的出去叫人。
“爷,您稍等,芸娘马上去请了两位公子来,马上。”
待她出去,屋中就只剩下郑蓉和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子。
确切来说,是一群小男孩,好几个都还没有长开,脸上还有婴儿肉。
他们身上的纱衣,薄如蚕翼,根本遮不住窈窕身姿。
他们不是不美,只是,郑蓉一个没看上而已。
果然没有一会儿,老鸨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人。
进来之后被老鸨推着站到前面,迎接郑蓉的审视。
“奴,见过爷。”
“小爷,就是这两个了。
左边这个是凤亭,右边的是远青。”
郑蓉又回去靠在贵妃榻上,冷眼看着新来的两人,叫凤亭的那个,一看就是个孩子,最多不过十四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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