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面子又惜命的郑蓉,在这两者之间稍微的考虑一番之后便果断的选择了保命。
闭上眼睛,一幅壮士断腕的决心,“脱吧。”
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袒露人前过,爹的,生孩子这活儿就不是她的事。
“主子,您先歇会儿,痛也忍着,别浪费了力气。
这才刚破了羊水,离生还有些时候呢,得先攒着力气。
厨房炖着鸡汤的,一会儿您先吃些。
您也别紧张,大夫和产婆都说您怀象好,胎位正,小主子也长的好,肯定好生。
等产婆来了,您就听产婆的,别的你都别管,有我们守着您。”
按理说生头一胎都是要艰难些的,但是这话张婶不敢说,怕主子听了紧张。
其实她刚才说的也没错,主子身子底子好,怀象也好,就算是第一胎应该也不会太难。
郑蓉还是闭着眼睛,听了张婶的话点点头,尽量安抚紧张的情绪。
这时候郑蓉心头还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原来生孩子都是要憋不住的,幸好不止是她。
只要她自己不尴尬,别人也都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
每一会儿产婆来了,看到郑蓉在床上躺着,又听张婶说羊水已经破了,也顾不上许多赶紧的掀开被子查看情况。
感受着身下一瞬间凉飕飕的,郑蓉安慰自己买,就当是受伤了,大夫治伤也不过如此。
上次肩膀伤了就因为小崽子的存在不能用一些药,导致她硬生生多挺了些日子。
现在又继续,真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就当是这一次伤势严重,等养好了伤她还照样生龙活虎。
接着,就听产婆道:“才开两指,早得很呢。
夫人别躺着了,起来走动走动也生得快。”
“哎,主子,咱们起来吧。”
想着咬牙一闭眼就能挺过去的,结果还要起来走,郑蓉有咬后牙槽的冲动。
松了拳头还是只要起来,这箭都在弦上了,最后一哆嗦还能压回去不成。
走吧走吧,赶紧的生出来,免得耽误事儿。
恐怕生孩子的时候会想这些的也就是有郑蓉了,句句都带着的怨气。
张婶一边搀扶着郑蓉在屋里走动,一边扯着嗓子对外头喊。
“夏至,去厨房端些吃的来。”
“哎。”
守在门口转圈的夏至一听,应着立马就往厨房跑,跑了几步还不忘回头来提醒牛二一声,“你守着主子,林良不来不许离开。”
“哎,我知道,你快去。”
牛二朝他抬手挥了挥,让他放心去。
别说是这时候了,就是平时他也不会忘。
这几日郑蓉要生了,几人都是惦记着的,那紧张劲儿不比郑蓉少,搞得好像是他们要生了似的。
刚才夏至已经通知了林良,又着人去庄子上通知春分他们,希望他们能在小主子出生之前赶回来。
谁都没有想到,最先回来的竟然是立春和奶娘他们。
正是因为惦记着主子和小主子,立春怕回来晚了赶不上小主子出生,每天加紧时间的赶路,终于在耗时两个多月之后赶回了祁城,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回来之后他都没有顾得上亲自将货物送去铺子里,就直接带着奶娘他们先回了金阳帮。
路上紧赶慢赶的,奶娘他们都是没有出过远门没有经验,自然是受不住,但是心里念着想早些见到小姐,又害怕因为他们耽误了行程,就算是不舒服也都是一直忍着。
在立春多次询问他们情况的时候,也都是说没事,反而是让立春加快速度。
之前他们只知道小姐在祁城有个帮派,如今置身其中亲眼看到了,这才觉得真实。
铺子酒楼的他们都不觉得稀奇了,就这帮派他们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无距离的接触,是真的稀奇得紧。
刚进金阳帮,立春都还没有来得及跟他们介绍,好让他们先熟悉环境就听到了哨子声。
这是他们自己人才知道的哨子声,不是特殊情况是不会吹响的,上次响的时候他在祁京城的路上,错过了。
一听哨声,立春也顾不得说别的了,叮嘱一声,“有情况。”,就带头往内院跑。
在金阳帮内听到这个哨子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主子那里有情况。
都还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看立春这般着急,奶娘他们也跟着跑。
花朝跟在后面一边跑还一边咋咋呼呼询问怎么回事,“你跑什么?什么情况?”
槐下拉她一把,“能让他这么着急的还能因为谁?赶紧跟上去吧。”
奶娘毕竟事年纪大了,跑了一阵之后就跟不上了,桃浪去搀扶她,反被她一把推开,“别管我了,你们赶紧去。”
桃浪心头也焦急,又看了奶娘一眼,便也追了上去。
立春跑得快,很快就到了,在郑蓉院门口的时候没收住脚与里头出来的一个丫头撞上。
“焦急忙慌的做什么?主子呢?”
那丫头没稳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下摔得不轻,一时间都起不来。
糊里糊涂的抬头来看,“哎哟,是立春管事啊,主子在里头呢,还没生。”
一句话说明了现下的情况,也解了立春的惑。
“你干什么去?”
“张婶让奴婢端热水去。”
“行了,你赶紧去。”
说罢,立春转头便往里头去,剩下那丫头自己揉着又麻又疼的屁股挣扎着爬起来。
刚爬起来又迎头撞上来几个人,正是孟春他们,幸好这次有桃浪眼疾手快拉住她,不然还得摔一次。
正摔下去的话,可没有上次么轻松,孟春他们几个一连串的都要压上去。
“哎,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进来了?这里不能随便进。”
小丫头还挺尽责的,林帮主可是吩咐过的么,闲杂人等不准到主子的院子,这几个人她都不认识自然不能放他们进去。
“我们是跟立春一起来的,我们是小姐的下人。”
本来就着急,被这小丫头又一问,一时间还有些懵都想不起来要证明他们的身份,还是孟春最先反应过来。
听她这么一说,又将几人来来回回的打量一番,小丫头想起来前几天主子有提过的奶娘几人要来,这几人年纪看起来也对得上,应该是他们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询问了一句,“您是奶娘?几位,姑娘是孟春,花朝?”
别的名字她也记不住了,只记得这两个。
“是,是,老身就是小姐的奶娘。”
“我是孟春。”
“我是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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