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余托腮在桌边睡得正香,突然凳子一滑,头砰的一声磕在桌子上,睡懵的他被吓得条件反射站起来,脚下不稳的退了一步扶着桌子弯腰朝桌下看了看,又看了看身边优雅撑着脑袋仍在睡的云川,和他微微晃动的衣摆,低声自言自语道:“嗯?怎回事,癔症了?”
门外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声,像是风刮动树叶,祁余被吓得有些精神了,他走到窗边想向外看看,就听见一声不像风刮树叶之声,啪,断枝声。他机敏的将刚放在窗子上的手拿下来,遛到桌边拿起剑回到窗边,将窗子悄悄拉开一丝缝。
聂正虎正抱着剑靠在木桩上睡着,鼾声震天,四名士兵也提不起精神的站着岗,黑夜里,第六个身影出现了,紧接着,第七个,第八个……
一队黑衣人猫着身子缓缓朝五人移动,祁余想喊人,但看了一眼云川,此人不会武功,房中还有伤者,他抿了一下嘴,拍了一下南星,拉开后窗跳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窗子。
正当黑衣人要将五人悄无声息解决时,又一队黑衣人冲了进来,数人顿时乱作一团,聂正虎惊慌的看着这十多个人,正用剑指向一名黑衣人,黑衣人就道:“打错了,你别捣乱,带你人回屋。”
聂正虎摸不着头脑的退了一步,看着大打出手的两队黑衣人,招呼了仅存的两名士兵朝房中跑。
刚将门撞开,就往床边跑,推着聂行奕:“行奕,快醒醒带上行思走,那群人追上来了。”
聂行奕揉揉眼,还没反应过来,聂正虎就要背行思,云川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祁余,祁余道:“怎么了,那群人找到这来了?”边说边与叶宁远聂行奕三人一同跑向门边,前去查看。
“我劝你们也快跑,他们人太多,我们不是他们对手。”聂正虎已经不管不顾的背起了行思。
云川瞥了一眼祁余在地面踩湿的脚印,上前拦住聂正虎:“她的伤不可颠簸。”
“对方这么多人,都快死了,还管什么可不可以颠簸!”聂正虎甩开他的手。
“哪有人,聂正虎,你睡不着别折腾我姐啊,赶紧把我姐放下来!”聂行奕回来道。
聂正虎紧张的神情不减,疑惑的看着他,但对上聂行奕烦躁表情的他没有坚持,顿了片刻,带着行思折回床边,将她放在床上跑了回去。月光下原本打斗的地方一空无一人,除了地上踩踏得泥泞,死去士兵的尸体都没了,是谁处理的这么干净。
次日,聂行思起床见趴在床边的弟弟,摸了摸他的头,聂行奕睡眼朦胧的抬起头,看了看她,又瞪大了眼睛抓着聂行思的肩膀:“姐,你醒了,快给我看看,怎么好的这么快。”说着便去扯聂行思的衣服。
聂行思一脚将他踹在地上:“跟谁学的。”复而摸了摸自己昨日受伤的伤口,已毫无疼痛,想起昨日有人跟自己说话,当时朦胧觉得声音像是他,但现在基本已经认定,因为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谁人比他的医术更高超。
聂行奕从地上爬起来:“我错了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聂行思坐在床上活动了一下肩膀:“全好了吧,云川...是不是也在这。”
话音刚落,云川走了进来:“好了?”
聂行思见真的是他,面上掩不住的高兴,点头道:“好多了...”
“那便好。”云川礼貌的一笑,走到床边拿起昨晚落在枕边的扇子。靠近她时,她面红耳赤一动不敢动的看着他,手紧紧抓着被子,想起昨夜被他褪了的衣服,心跳就止不住的加速,她的动作他看在眼里。
云川转身,略感有趣而不自知的轻轻笑了笑,聂行思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抓着床头已经烘干的衣服随意套上并穿上鞋子跟了上去,聂行奕也跟了上去。
“你站住。”聂行思停住瞪着他说,聂行奕哑口无言的站在了原地。
云川带着鱼竿走到湖边的树下坐了下来,聂行思也跟着坐下:“...多谢公子多次相救,以后公子有何事,行思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川看了她一眼继续盯着湖面:“举手之劳罢了,不用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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