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洛苓便在秦穆家中住了下来。
秦穆这人奇怪的紧,明明说这着让洛苓多陪他说说话,可却是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以外便是看书。洛苓好几次想主动找找话题却都以失败告终,见此,她也就不多打无趣,闲来便在院中散步。
转眼。
她已经在山上住了四天了。
戌时,洛苓正坐在院中望着尚未褪去的雾发呆。
秦穆走了过来。手中还提了两壶酒。
“看今晚这情形,想必明日天一亮雾便会散去。”秦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洛苓转过身子看向秦穆,只见他坐在洛苓的对面,将手中的酒推了一壶给洛苓。
“没想到读书人也会喝酒?这是借酒思美人?”洛苓调笑一声,缓缓接过秦穆递来的酒壶。
晚风吹的秦穆更有些无奈,他苦笑一声,“思什么,美人不在眼前?但我若真是实打实的读书人便好了。”
秦穆的话到这里便停住了,洛苓知道他心中有事却不愿多说,于是干脆没问下去。
两个人看着月亮,时不时的碰个杯,没一会儿,半壶酒便下了肚。此刻秦穆的脸颊已经微醺了,眼神也逐渐迷离起来。
洛苓倒是没什么大碍,甚至觉得这酒比她平日里喝的更要甜上一些。
这时有风吹过来,洛苓觉得浑身一颤。接着便站起身朝着屋里走去,“我去给你拿个暖炉,你莫要着凉了。”
书生的体质都很弱,更何况现在是晚上,秦穆还喝多了酒,倘若是真生病了,想必她明日也不好意思走。
待洛苓取了暖手炉回来的时候,秦穆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秦穆。”洛苓叫他的名字,待他直起身以后又将暖炉塞进他的怀里,“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不必。”秦穆微眯着眼睛看向洛苓,“我有话同你讲。”
洛苓微怔,愣了片刻后便坐了下来,静静的听着秦穆说话。
洛苓这才知道了原来秦穆是商户之子,本应当是受人尊敬的身份,可偏偏他在私塾里受尽了白眼,仕途也不尽人意,这才在心灰意冷之下出了家门,住在了这半山腰。
“你可后悔?”洛苓听完以后开口问道。她倒是没想到秦穆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若真说起来,洛苓在这里住的这么几天,这是第一次见秦穆失态。听到这话秦穆摇头。
“为何后悔?我在这山中读书,明年照样参加科举。”秦穆一直认为,自己生来便是读书人,这虽不为他的出身,但却是他的归宿。
洛苓还想说些什么时候,却看到了秦穆眸中的坚韧,便转了个弯告诉秦穆自己同他一样,也是偷跑出来的。
“世人都有万般难处,看得开便好了,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接纳自己的出身。”洛苓向来不会安慰别人,只能干巴巴的说两句话。她是杀手,从来都是杀人的,何时安慰过人。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转眼天边便泛起了鱼肚白。
秦穆不知何时已经熟睡了。
洛苓嘴唇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本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未能言语。她掏出钱袋,取了些银子放在了秦穆的手边,而后便匆匆忙忙的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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