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最北边——在晋国之边的北疆,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密室,宽广无比。说他不为人知,是因为但凡有碰巧知道了的人,都已经埋在了地下。这里对普通的晋国人来说是国界,而附近的人们则把这里称为“凡冥之界”,说是踏入这里,无异于从人间踏入黄泉。
这晚正是五令门攻上万兽山庄的夜晚。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中年男子站在这边界的树林之中。在只有阴风阵阵的黑夜的烘托下,没有什么比这片树林更加阴森了。如果有,那就是这个人。
“前天有几人出,几人回?”那面具男子问道。
林间一个声音答道:“六人出,无人回。”
那男子道:“这是第二次了。我只准了两个人出去看看情况,而且现在,也应该回来了。”
树上的人笑道:“呵,身为教主你也真是失败,从四面八方拉来身份不明的人,自己却驾驭不住。我要是你,还不如趁现在压得住,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你做我的马前卒吗?”
“那我问你,十八狱手是些什么人?”
“不过是一群精通暗杀手段的刺客而已。”
“那他们的头领呢?那个代号是‘无间’的家伙。”
面具男子没有说话。
“呵,答不上来了?”树上的人继续说:“那我再问你,代执五灵又是些什么人?”
他有些不耐烦了:“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十八狱手也好,代执五灵也好,和你们一样,都是我赋予的称谓,他们都是凡冥教的人。”转而又说道:“他们出去闹一闹也好,这样也能早点逼出金赤羽……还有她。”
“十九年了,江湖上半点他们的消息都没有,即便是退隐,也未免隐得太夸张了,说不定已经死了。”
“他不想被人打扰,就没人能找到他,更没有人能杀他。”
“他金赤羽自是天下无敌,但还不准人病死吗?要是够倒霉的话,喝水噎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哼,你倒是与这死气沉沉的凡冥之界风格迥异。”那面具男子说完便扬手一挥,打开了地下密室的入口。
“这么早就要睡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倒要看看,擅自离开的是哪四个人。”
说回万兽山庄。
硝烟渐渐散去,草木都没了生机,叶玄月等人皆重伤在地,皮肤发黑还覆有鲜血,惨状也没有比任魍少几分。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气息断断续续,唇齿颤抖地说:“输你一筹……我认,但世上……焉有这等武功,合我五人之力……怎么可能……”
牧云从急忙过去扶起满身是血的任魍,以力运气想延其生机。任魍却望着叶玄月,艰难说道:“小子,若还有命回去,不妨放下屠刀,练练剑吧。”
叶玄月哪里还有力气再搭话,光是听着就已经十分费力了。
那黑袍男子艰难的往山下一点一点的悄悄爬去,想于苟延残喘中爬出一条生路。牧云从两眼充着血丝,起身怒喝:“现在才想跑,晚了!”说完便一记龙拳冲过去,满怀恨意的想要结果了他。
突然一阵白雾,从山下冲来淹没了牧云从,牧云从立即用双掌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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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龙,冲散了白雾。此时叶玄月等五人已经尽数躺在了一名男子后面,那男子虽然穿的是晋国服饰,但看起来却有几分异邦人的模样。
那人笑道:“任魍到底是任魍,还是太顾及周遭百姓的安危,否则我此刻恐怕已经躺在山脚了。”说完又是一阵白雾蔓延开了,掩盖了那几个人的踪影。
白菲绫竭力起身,哭着将狼牙绫往那团白雾狠狠一掷,眼眶红红的喊着:“牧叔叔!杀了他们!”
“老牧!”这一声颤巍巍的呼唤让牧云从怎么也迈不开脚,他连忙转身再度扶起任魍:“你说,你说!”
“不必追了,他们恐怕也活不长了。”急喘几声后又接着道:“答应我,铲除他们的最后一刀,交给徒梦龙!让他了了一直没能实现的愿望。”
“每个人的力量是不同的,你何必为他记挂一个武道领袖的虚名,做不成便做不成!如今你还有多少口气?你也想想自己心愿吧!”
“自己的心愿……”任魍握紧白菲绫的手,那样子就好像是魂魄已被无常押走了一般。他用尽最后一点微弱的神识,驱使自己的嘴唇说道:“姑娘家也要……好好练功,人在江湖,难免有……孤军作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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