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伦和月影很快便到了自己在青山镇购置的屋子里。
青山镇本身就是个小镇,所以宅子一般建造的并不大,仅仅推开门,便能一个堂屋和一个卧房,连个厨房都没有,不过好在,这两个人倒也不是个能下厨的人,宅子里面摆放的也是简陋,中间一个案台,台前摆着一张方桌,桌子上有一盏油灯和一个茶壶。
二人坐在堂屋里的凳子上稍作休憩,尽管以对墨山的了解,怕是已经结下了不少的梁子,而他们却并未有任何担心,毕竟,虽然都是同宗之辈,但后来却各自走上了不同的修行之路,所以就算见面也是难得。
只是二人的心里面对墨山方才所说的话以及墨山身旁的少年一直耿耿于怀。
白伦倒了一杯水,灌进嘴里后,微声叹了句:“看来,今年的参天大醮可要比往年热闹的多了。”
月影接着白伦的话,点了点头说道:“诚然,你瞧墨山身边的那个少年,虽然还没有聚拢妖力的本事,但是已经快要化入人型了,可赵岚那边,可还是刚刚起步呢。”
白伦脸色晦暗地说道:“那也是没办法 事啊,毕竟能找到他,已经是实属不易的事情了。
月影长舒了一口气,连带着一丝无奈之色,之后却是说道:“我却听说,今年的参天大醮过后,组织的计划,便要正式实施了,那小子,可千万别辜负了我们啊!”
月影说着这话,微微的转过头,看向了天外湛蓝湛蓝的天色,目光里有些期待。
“五百年了,这一天,终于快到了啊……”说完话,她的眸色里又隐隐显露出有些担忧来。
“不知道,这一场关乎着整个人间界的浩劫,真的能平安的度过去嘛?”
……
时光似箭,苍狗白云,忽忽眨眼,便是过了三四个日子。
这几个日子以来,月影和白伦过了些舒坦平淡的日子,大概因为墨山的缘故,也顿时安分了许多。
而在紫龙山内的那处不知名的洞穴内,赵岚依然在孤独地在暗河里爬行着,他已经完全忽略了究竟已经过了多少时间以及身体内的散发出来的疲惫,冰冷的水刺激的他的神经,让他时刻保持着亢奋和清醒,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越让他感到迫不及待,兴许内心里也在担心,担心哪一刻白伦和月影突然闯进洞穴内来的时候,并失望地对他说一句“你怎么修行的这么慢”。
这种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徘徊的感觉,就像是在一个黑暗的迷宫里摸索着逃生的路,且被告知了一旦无法在规定的时间里逃出去,便意味着永远都被关在这个迷宫里。
尽管,他还有一个可以让他后退的武道一途,但是,眼前的“仙途”已经成为了他的生命里不容忽视的一部分。
大概他相信萧正通,但相比之下,他似乎更愿意相信骆绝尘,不,应该是相信白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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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里的黑暗让人感受不到暗河的深度,而当赵岚整个人趴进河里的时候才发现,这暗河也仅仅沾湿了半个身子。
暗河的河床上,在看不见的角角落落里面,几乎到处都密布了大大小小的碎石,这些碎石十分锋利且坚硬,稍有不慎便能划破皮肤。
几乎赵岚每爬一丈远的距离,身体上便会多一条伤痕。
但河水的彻骨的寒冷已经让他感知不到任何的痛感,他只能颤抖着身子,艰难的往前爬着,每多走一步,便意味着朝着凡体的目标愈近一步。
只是爬的时间越长,身上的伤口愈合的次数越多,他伤口愈合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与此同时,身体机能的恢复也变得更加的充分。
在他紧紧闭上眼睛稍作修整的的时候,更是能感觉到伤口正在愈合时产生的微弱的刺痛感。
这让他不安的心也感到略略的欣慰。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已经有大量的当年被赵老爷子无比心疼的“仙血”顺着他的伤口流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并在光照不到的的暗河深处紧紧的汇聚到一处。
那里的石头,正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这股仙血的引诱,在黑暗的洞穴深处,不知何时忽然多出了一双黝黑的眼睛正紧紧地望着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
……
凤仙阁外门,武者峰旁树林里的一处地方。
林拙正躺在为他和张远山“量身定制”的墓穴内,嘴巴里咬着一株狗尾巴草,目光惬意地盯着碧蓝碧蓝的天。
前几日下了场暴雨让他记忆犹新 ,此时的他可是打心眼里佩服张远山的高瞻远睹,也不知道那家伙的脑袋是怎么想的,居然能够想出这种绝妙的“馊主意”。
眼下,林子里其他人正忙碌着都在加固修缮着屋子,前些日子还有不少人嘲笑鄙视他们脑残挖墓的人,更是一边劳作着一边羡慕地看着这个林拙躺着的石坑,也有不少人开始效仿着他们二人,纷纷拿起家传的神兵法宝在石头上凿了起来。
耳边听着乒铃乓啷的声音,林拙的二郎腿翘得很高,嘴里竟又颇有雅兴地哼唱着小曲儿。
而张远山此时却正被那个唐影大小姐拉过去给那些女娃子们做着挖坑的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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