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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来,凤仙阁始终笼罩着阿叶的武仙光环活的光鲜亮丽,也依仗阿叶造就的福荫厚泽令世人敬仰臣服,但这光环戴的太久,便成了一座牢笼,让人鼠目寸光,固步自封,只能躺在过去,再也看不见未来。
骆绝尘多少年身处局外,也必然将这一切看的清楚。
当下的凤仙阁看似是一座屹立巅峰的高阁,实则早已成了一个被粉饰了的枯骨。
它太需要一场变革。
骆绝尘便将这场变革,从这一剑开始。
……
只是这些身处凡间的人们哪里能有骆绝尘的眼界,也必然看不到她眼里的风景。
几乎所有的老人都向王夫之投来埋怨的目光。
而王夫之怔怔之余,心中叫苦不迭。
早知道骆绝尘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也没料到她居然有这样的举动,只能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会瞎了眼的让她做了掌门。
他仰着天,喟然一叹:“命啊,这些都是宿命。”
远在武者峰的张远山脸色大变:“我了个去,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做这种事。”
林拙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脸色也因为张远山过激的反应变得困惑,连连好奇地问道:“山,那娘们到底在干啥啊,让你这样吃惊?”
张远山脸色发白,几乎颤颤巍巍地也只说了两个字:“挖坟!”
“挖坟?”
张远山点了点头,不寒而栗地叹了一声:“是啊,在挖祖坟!”
……
天门峰巅,骆绝尘这一时意将剑抽了回来,继而连退几步,与那玉柱保持着约有十丈的距离后,身姿才微微顿住,清隽的面庞上陡然生出了森然的冷意,那双蓝眸缓缓闭起,并抬起左手立双指于嘴前,口中开始低语着念念有词。
右手处,一道赤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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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凝起,如雷、如火、亦如血,旋即化成一条赤蛇缠绕般包裹着那条纤细的手臂,发出“呲呲”的嘶鸣。
而就在骆绝尘下一刻陡然睁眼,她却将嘴边的双指横在齿下,并狠狠地咬出一个血痕,挤出一滴血滴在了跃跃欲试的剑尖之上。
血,从剑尖处顺着剑身上古怪的纹路一直蔓延到整个剑身。
这时候,骆绝尘风姿如歌,眉目如练,薄唇轻咬间,一道厉声长喝:“骆门剑法,第七式,一剑当枯。”
声音靡靡荡开,手中缠绕的赤芒便顿如受到了刺激一般,疯狂地朝着剑身之上压了过去。
剑上青光顷刻便被覆盖,与此同时,剑身上的血纹也渐渐如水流动起来。
这血便如同骆绝尘那颗破釜沉舟的心,霜银剑受其浸染,忽然间怒目争鸣,变得极为狂躁,一道万丈光芒从剑身折放,瞬间覆盖当空,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眸。
地上的人无不是抬手遮挡住这道强烈而刺眼的光,便仿佛是要挡住那颗早已惊慌不定的心。
王夫之吓得不知所措,急急大呼一声:“手下留情啊!”
而这一声却已太迟。
骆绝尘银牙紧咬,眉头紧拧,一双秀目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冰霜,隔绝了世间的一切干扰,她再无可退。
当长剑举过头顶,心中积压已久的怒意终于迸发出来,伴随着骆绝尘的清声长啸,剑沉沉地落入了山峦之间。
一道长虹瞬间贯穿了整个天顶,一眼望去,便好似那天竟被划成了两半。
这时候,大地山峦开始了剧烈的震颤,而人们的耳朵里也只剩下了震耳欲聋的轰响,所有人慌忙的开始逃窜,已经很少有人注意到玉柱是如何碎裂的,大概只有极少个别人看见了,那屹立在天门峰巅历经千年而不倒的天书法柱,就在那眨眼之间化为了尘埃碎石,留下的,仅仅是一地的荒芜。
弥漫的烟尘四散了整个鸿宇,天仿佛变了颜色。
但在王夫之的心中的感觉却是,这天,分明已经塌了。
他孤单单地站在那里,他的身旁站着五个和他年纪相仿且同样孤单的老人,每一个人的脸上无一不挂着震慑,不,到了这个时候,该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他们只能呆呆的看着。
……
这时,骆绝尘嘹亮而澄澈的嗓音从天上覆盖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力如千钧的砸在每个人的胸口:
“从此,凤仙阁再无武仙阿叶。”
——便只剩下了骆绝尘。
话音落下的时候,骆绝尘手里依然持着长剑,但人却已经站在了大殿跟前的高台之上。
周遭扬起漫天蔽日的烟尘,而她便像是她的名字一般,尘埃丝毫不染其身,在看向殿前广场上陷入一片杂乱的人们的时候,她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清澈,未有一丝的动容。
王夫之脑海里嗡嗡炸响,眼前的这一切,便如同是一场梦,可他的心里又在祈祷,如果这真是一场梦,那该多好。
但是,残酷的现实无法逃避。
他清醒地知道这些刚刚发生的,都是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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