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双眼发亮的不住点头:“我今早进城的时候也瞧见了……”
“瞧见什么?”南溪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二柱的话。
三人齐声唤了声姑娘后,二柱道:“小的今早进城的时候瞧见大军已经浩浩汤汤出发,相信要不了多久荣老将军就能收回北境失地。”
南溪走到自己的诊桌后面坐下,“支援北境的大军是荣老将军挂的帅?”
三人齐齐点头:“正是。”
据说这位荣云容老将军已六十五岁高龄,曾在北境驻守三十余载,十二年前因在战场上受了很重的腰伤,才被召回朝阳城休养。
如今朝廷却让这位老将军挂帅亲征……
南溪垂下眼睑,北境的战况恐怕没有二柱他们想象的那么乐观!
中午,青鸢趁着空闲去了一趟北城的昌华街,买南溪最喜欢的羊奶糕,不到半个时辰就匆匆赶了回来。
诊桌挨着门口不远的林静之见她神色仓皇,忙关心询问:“为何如此慌忙?”
正在埋首捣药的南溪闻言也抬起头看向青鸢。
青鸢拍了拍心口,走进来把手里的羊奶糕放在南溪的诊桌上,“我从福记甜品铺出来时,刚好碰到京兆府的官兵押着辆囚车去刑场,那被关在囚车里的犯人浑身都是血,嘴里还啊啊啊的叫着,瞧着好生吓人。”
南溪接过她递到眼前的一块羊奶糕,随口问了一句:“囚犯是个哑巴?”
青鸢弯下身子,跟南溪附耳低语:“听说是被官府的人屈打成招后拔了舌头抽了手筋,让他再无法翻供。”
南溪咬下一口羊奶糕,若有所思。
深夜,王屠夫刚翻墙入院,就看到院子的台阶上坐着一个黑影,他快步走过去,“姑娘怎得在这里坐着?”
南溪起身,把白日里青鸢看到的跟他说了一遍,王屠夫听完说道:
“应是工部郎中司马意,前几日被同僚以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的罪名告上京兆府……”
王屠夫顿了顿,又道:“司马意好像是太子的人。”
南溪敛下眸子,“王伯打探到什么?”
“户部尚书已经解禁重归朝堂,北城兵马司里有两位五品官员被革职查办,还有刘丞相府近日频繁有官员进出……”王屠夫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一汇报。
南溪背着双手在院子里踱步思考,半晌,她转身征询王屠夫的意见:“王伯,你说我如果走太子这一条路,会不会更有机会救阿娘出宫?”
王屠夫静默片刻,才道:“夫人应该不希望您去插手皇室的事。”
南溪蹙着眉头,也对,如果她真插手此事,嘉禾帝会认为她是居心叵测,如此,救阿娘出宫就更遥遥无期了。
她抬头望着王屠夫:“王伯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做?”
王屠夫疤痕遍布的脸上扯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姑娘难道不是心中已有决断?”
南溪眉眼一弯:“知我者,王伯也。”
一个月后,北境传来捷报,荣老将军果然于一月之内收回了丢失的两座城池。
朝阳百姓欢庆的同时,都以为荣老将军很快就能把北夷大军打回老家,却怎么又没想到这场仗竟会打到了来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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