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努力挤出一个笑,然后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凑近鹿姨娘悄悄往她手里塞,用只有对方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听说越国公府的翊公子在这里,麻烦姨娘行个方便。”
鹿姨娘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抬眸继续盯着夏侯纾,似笑非笑道:“就为了这个?”
“如若不然,我一个女子为何要来这烟花之地?”夏侯纾满脸真诚。
“这可难说。”鹿姨娘半信半疑道。
夏侯纾见鹿姨娘依然心存疑惑,便拉着她再往旁边的角落里走了一段,方小心翼翼地说:“越国公与宣和郡主如今就这么一个公子,国公和郡主一直都担心他的婚事,所以……”
“你不用多说了。”鹿姨娘突然摆了摆手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且信你一回。这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宣和郡主神仙一般的任务,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我可有言在先,我开门做生意,可不希望谁来砸场子。”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夏侯纾赶紧给鹿姨娘喂定心丸,“你且带我上去,我呢,保证不会惹事,也不会妨碍到你做生意。我就看看,回头也好向主家回禀。”说着夏侯纾又指了指阁中分布在各个角落里的护卫,“再说了,你的这些护卫也不是好对付的吧?”
鹿姨娘顺着夏侯纾的视线看了看那些面无表情地观察着阁中动态的护卫,满意的会心一笑,挥手示意夏侯纾跟她上楼。
夏侯纾紧跟在后面,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发现留在一楼大厅里陪客的姑娘们尽管容貌尚佳,身段婀娜,但却输在气质庸俗。这样的青楼女子,她夏侯纾一个女子都看不上,更何况夏侯翊。于是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我家公子今日见的是哪位姑娘?”
“自然是新来的盈月姑娘。”鹿姨娘一脸骄傲,仿佛那盈月姑娘矜贵无比,禁不住又多说了几句,“盈月姑娘可是我们漱玉阁这一届的花魁娘子,不但长得花容月貌,琴技也是堪称一绝。”
夏侯纾也是个擅长抚琴之人,一说到琴自然就有几分自命不凡的气势,若非亲耳听闻,自然是不会承认别人比自己技高一筹的,所以对这个传言中的花魁娘子颇感兴趣,便道:“既然你如此褒扬她,那她必然不能辜负你这般期望。”
鹿姨娘颇为不屑,笑道:“不是我说大话,我们漱玉阁的姑娘,不论是琴棋书画、女红厨艺,还是人才相貌,在京城里那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即便是公爵侯府里的小姐,怕是也比不上。”说着瞥了她一眼,故意加重了语调,“不然你们家公子如何来的这?”
夏侯纾撇撇嘴,心有不悦,嘴上却说:“那自然是姨娘教导有方。”
鹿姨娘闻言不由得嘴角微扬。
趁着她兴致好,夏侯纾赶紧说:“既然如此,鹿姨娘不妨提前告知与我家公子同行之人的身份。”
鹿姨娘突然停住脚步,转头诧异地看着夏侯纾:“你跟了一路,果真不认识他?”
“我应该认识他吗?”夏侯纾皱眉道。她虽然对夏侯翊的交际网有所了解,但碍于是女儿身,大多都是只知其名,未见其人。
鹿姨娘无所谓地摇摇头,继续往楼梯上走,仿佛不经意间说:“你可听说过陵王世子?”
光是听到这个名号夏侯纾就觉得呼吸一窒。这大概是她今天接的第三个雷,陵王世子宇文恪,那可是满京城的风月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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