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大家纷纷移步帐篷。
白色红纹的主帐里面布置相当考究,宇文恪在主位落座后,众世家子弟也沿着两侧摆好的食几纷纷入座,大家兴致都很好,不时地交头接耳,期待着宇文恪准备的惊喜。
见众人陆续入座,夏侯纾也闷闷不乐地跟随着夏侯翊坐在左下首。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身着鹅黄流衫的女子领着几个婢女鱼贯而出,分别将酒菜摆放好。夏侯纾看着那鹅黄流衫的女子,黛眉弯弯,朱唇粉面,一双桃花眼秋波暗含,把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衬托到极致,一颦一笑间皆是妩媚动人。
京城是最不缺美人的,能在万花荟萃中独树一帜,那就得有自己的特点,譬如眼前的这个美人,她的特点就是柔、美、媚,但又不让人觉得艳俗。
“莫老弟,你盯着小王的美姬,目光灼灼,真类贼也。”宇文恪唇角弯弯,有意挑起众人的注意。
众人一听立刻一脸坏笑地看着夏侯纾,仿佛在她真是色胆包天,就连停在宇文恪旁边的黄衣女子也抿嘴轻笑,眼波如一湾春水,妩媚动人。
夏侯纾面色一沉,对宇文恪的调侃非常不满,但矢口否认又显得自己做贼心虚,索性端起酒杯走到黄衣女子跟前,绕着黄衣女子走了一圈,仔仔细细打量个遍。这女子粉面桃腮、体态纤细,柔弱无骨,鹅黄的轻衫裹在她身上就如同披在一阵风上。果然是天生尤物,难怪会有男人为她痴狂。感慨之余,夏侯纾漫不经心地说:“世子尽管放心,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只不过觉得她长得像我认识一个人。”
“哦?”宇文恪面露惊讶,“不知与何人相似?”
“前些日子我与兄长到丞相府拜谒,曾在府中遇到一美人,据说是丞相大人的侍妾,我瞧着与世子的美人倒有几分相似。”夏侯纾一字一顿地说完,然后直直地看着宇文恪。
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一样,夏侯纾也不相信两个无亲无故的人会长得如此相似。她高价购买的那幅易舞的画像,跟眼前的女子何其神似,又或者说她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至于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也许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宇文恪却只是轻轻一笑,喝了一杯酒,不痛不痒道:“我还以为我的美姬是举世无双呢,竟然也落俗了。”
眼瞧着宇文恪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夏侯纾也不着急,跟着旁边的人笑了笑,继续说:“我听说丞相大人的侍妾也来自陵都,与这位姑娘又极为相似,若是丞相大人见到这位姑娘,只怕也要认错了。”
“莫老弟可真爱开玩笑。若是来日遇上,我定要好好对比一下”宇文恪说完继续招呼其他任何酒,试图绕开这个话题。
“的确是个玩笑罢了。”夏侯纾接过他的话,并没打算就此打住,顿了顿又说,“只可惜天妒红颜,丞相大人的侍妾已在一个月前过世了,又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这儿,那岂不是大白天撞鬼了?”
众人只当夏侯纾是在讲笑话,也就礼貌性地咧嘴笑了笑。但一直维持着完美笑容的黄衣女子在听到“撞鬼”之后终于坚持不下去了,看夏侯纾的眼神也多了分怒意。宇文恪见状不慌不忙地说了句“白芍,你下去吧。”
黄衣女子这才恨恨的拂袖而去。
宇文恪端起酒杯仍然跟无事人一样对在场的众人说:“小王的爱妾就爱耍小性子,各位千万别见怪。来,我们继续喝酒!”
有了新发现,夏侯纾也不担心这个案子的走向,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继续追究,于是跟个没事人一样跟他们饮酒。
趁着大家互相恭维之际,夏侯纾偷偷看了看夏侯翊,只见他神色如常,正与宇文恪等人讨论着刚上来的寒潭香。夏侯纾突然就明白了为何夏侯翊明知她对宇文恪看不顺眼还非得叫她一起来,原来这段时间他表面上对她爱答不理,其实私底下一直在帮她。
机会难得,夏侯纾瞬充满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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