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不用担心吃的了!”
两人挥刀在牛身上一顿乱砍,直到割下来的肉,塞满了身上的所有空袋子为止。由于现在正值寒冬,因而,不用担心肉质变坏,那皑皑的白雪,更是提供了饮不尽的水源,只要能保证不被冻死,就能活着回到辽西郡!
“咻”
梁祯两人被擘张弩射出的箭“钉”在原地。两人吓了一跳,身子往雪地上一趴,就想拔弩迎战。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迎面而来的那支军队,衣甲旗帜,皆与自己无异——是汉军!
“哈哈哈哈哈老子得救了!老子不用死啦!”
但很快,梁祯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此刻位于上风口,压根就听不见对面在说什么,他知道,如果自己久久不能回应的话,对面可是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俩射杀的:怎么办?怎么办!
“旗,举旗!”徐病已一拍脑瓜,扯着梁祯的手臂道。
“对!我怎么没想到!”梁祯急忙从胸甲后扯出那面被折成正方形的队旗,这旗帜,本是黑子所掌,他死后,就交到梁祯手上,梁祯深知军旗的重要性,故而将它贴身保管,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梁祯猜测得不错,赵苞率领的中军主力,确实在进入古城后,就被暴风雪给堵住了,而且,这场暴风雪也令赵苞与左路军宋服部、右路军安立荣部,失去了联系。次日,大雪终停,但后军又传来被夫馀人袭击的报警,为了保护粮草辎重,赵苞不得不先回头救援,待击退夫馀人后,再继续向前。但他在救援后军的时候,却忽略了一点——中军与前军的距离正因通讯不畅而迅速拉大!
失去了中军的掩护后,供给前军的运粮车队不得不独自在茫茫的雪原中行进,因而被夫馀游骑毫不费力地截住烧杀。而贪功冒进的李离却对此危机全然不顾,继续敦促前军北上,从而让前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最终被以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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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的御前灵侍轻易全歼。
但赵苞对前军的覆没,却是全然不知,继续率军穿过南苏河河谷,进入北部的大荒原,直到抵达赵尚华部当日扎下的营盘时,方才陆续碰到幸免于难的前军溃卒。梁祯和徐病已被带到专门为接纳溃卒而设立的屯,这个屯,只有二十来人,大都衣甲不整,灰头土脸,超过一半的人,连武器都没有。
“他们不让我们和其他人交谈。”徐病已对梁祯道,“怕我们将坏消息带给其他人。”
“那我们就按他们说的做。”梁祯耸耸肩,他知道,要是他们敢乱来,赵苞为了安军心,是绝对会将这二十多人,全部斩杀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跟着赵苞部走,活得一天是一天呢。
赵苞的中军主力有一万多兵士、两万多民夫,营帐连绵十数里,夜晚一并举火,就如同一条盘踞在荒原上的火龙,甚是壮观。就连那目空一切的寒流,见了它,也不得不退避三舍。置身其中,不由得安全感倍增,溃兵们早吓破了的胆子,也慢慢地缝了回来——或许,夫馀贼没有那么可怕。
赵苞有两个选择,一是踏着李离部的尸骨,继续北上,强攻夫馀王城。因为,前军虽然全军覆没,但由于消息封锁得很好,尚未影响到主力的士气。而且,宋服部和安立荣部,按照计划也快打到夫馀王城了,除非黑齿仇宁弃城远遁,否则,双方就势必要在王城下进行决战,这时,赵苞再亲率主力加入战场,未必不能取胜。
另一个选择是退回边墙以南,整军再战。虽说由于仓促北上,导致前军溃败,然而主力犹存,仍有一战之力,退回塞内,待到来年春暖花开,整军再战,胜券未必不在握。
当然,两个选择都有相当大的漏洞,一来,与左路军、右路军的联系尚未恢复,要是左路军、右路军都已如前军般溃败,那贸然深入,必然会落得跟李离部一样的下场。二来,此次出征,已是弄得民怨沸腾,若是有失,中常侍们及恩主袁隗的对手,势必会群起而攻之,就算他们均以国事为重,来年春天,空竭的国库,也未必再凑得齐钱,供大军再次出塞了。时间就这样,在左右为难中,悄悄地溜走了。
当断不断,怎可取胜?梁祯握着硬邦邦的蒸饼,想了想,还是将它塞进了装肉的袋子里。他们已经在这个营盘中呆了三天,但大军却丝毫没有要开拔的意思。梁祯虽不是仓官,但也知道,赵苞再这样犹豫下去,用不了几天,大军就会断粮,一旦断粮,必然大乱。
梁祯扶着栅栏远眺着连绵的营盘:我要是夫馀人,就一定去攻击后勤线。
果不出梁祯所料,第四天清晨,起床号角尚未吹响,便有一骑浑身是血地冲进营盘,他背后插着红色的令旗,因而没有被人拦下。让他直接冲到了中军大帐前,然后重重地摔下马。
这一摔,中军帐内外立刻乱作一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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