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看到一大群女人从不远处的山门跑出来,火枪手们早已停下了枪火,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就连齐四柱也不免有些含糊。
等到发现那胖大女人将大虎蹲炮的炮口转了过来的时候,大炮后端的火门处,已经冒出了青烟。
看到黑洞洞的炮口直指这边的小山包,齐四柱才回过神来,大吼一声:“避炮!”
在山坡前沿的火枪手们有两个石碌子做遮挡,可以猫腰躲在后面,反而是躺在打谷场中间的周世显,身边空空荡荡,没有可遮掩之处,若是大炮发出霰弹,一打就是一片,即使是身着双甲,也断然无法抵御。
谷十八情急之下,干脆纵身一扑,压在驸马爷的身上,用手抱住了头。
跟着便听轰然一声大响,大炮发射,接着齐四柱所躲藏的那个石碌子也发出一声巨响,被单发的实心铁弹直接命中,碎石登时漫天飞溅,齐四柱和几个紧靠着石碌子的兵士,都被这一下震倒在地。
山坡边的地势本来就略高,那石碌子被炮弹打的一晃,竟尔慢慢滚了下来,然后越滚越快,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正对打谷场中间冲了过来。
周世显还没完全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抬头便见到那个石碌子离开自己只有五六步远了,跟着只觉颈后的盔甲一紧,身体被谷十八向后扯了出去,那石碌子堪堪擦着脚边滚了过去,去势不停,从山包的另一边坠了下去,在下面发出轰隆一声大响,把山下砸的尘土飞扬。
只听对面秦开山哈哈大笑,一把扯下了包头的头巾。
“齐聋子,这一炮的滋味如何?你号称炮王,我秦开山也不逊色于你!”
说完,转身就往山门右侧跑,那边角落的桩子上,还拴着三四匹马,现在趁乱上马逃去的话,料想齐四柱这边的山包上正是一片混乱,必定没有办法立刻追来。
他这一手鱼目混珠,移花接木,玩的极是漂亮,可以说已经是算计到了极点,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从镇子里奔袭回来的马队,也恰恰就在此时飞驰而至,在兴宁宫山下的路口迎上了这一大群逃出来的女人。
带头的许勇在路上就听到山顶炮响,现在又看到这一群女人,搞不清状况,立刻下令拦截,而其中有十几个女人,一见到官军的马队过来,立刻就想四散奔跑,有的往左,有的往右,有的却是想顺着路再逃回山坡上去。
可惜人跑得再快,终究比不过马力,立刻就被马队四围纵马兜截,在枪和矛的威逼之下,乖乖抱头蹲在了地上。
“都给我看住了,这里面少说有一半假娘们儿,都他玛是兵!”
许勇骂骂咧咧的跳下马,提着刀左右看看,揪住一个五大三粗、脸上还涂着胭脂的假女人,照腿上就是一刀。
“我让你跑!”
然后看着在地上打滚嚎叫的那个兵,连连冷笑。
山上的秦开山看到这一幕,心知再也逃不出去,恶狠狠地骂了两句,又转身往兴宁宫里逃去,刚跑到大门口,便听啪的一声枪响,右腿一痛,绊在殿门的门槛上,一跤摔进殿里去了。
这人也真是彪悍,刚中了这么一枪,立刻便有哈哈大笑的声音从殿里传出来。
“齐聋子,我看你的枪法也就寻常,咬不着我的蛋!”
这边齐四柱算是出了一口气,放下枪请示周世显:“驸马爷,咱们这就过去吧?他就剩下一个人,作不了什么妖了。”
周世显刚才在山坡上又滚又爬的,倒好像是把胸口憋住的那口气给顺开了,不像刚才那么疼,行动也自如了几分,于是点头挥手,由谷十八扶着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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