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芒幽微的灵阵让武瑶依稀看到了斗篷黑雾里,有个瘦弱的人影。
斗篷试图挣破灵阵,向外冲击的魔气与屏罩连连碰撞,高频的顶撞地动桌摇。
经十数次尝试未果,斗篷反给灵阵的反噬回击至呕血。
黑雾在斗篷伏地喘息之际,遮掩身形的浓雾淡化,一只看不清细节的手臂引起武瑶侧目。
小臂窄瘦,关节细圆,看起来像极了女子,虽然她的声儿是中性音。
斗篷抹了下嘴角的血,冷声问:“你不是修为低,你在藏拙?”
“藏没藏拙你看不出来?”
武瑶起身到窗边,确定四处无人,在灵阵外围布了一个隔音法阵。
武瑶画阵图都要参照书中图例,看得斗篷大惑不解。
他的囚灵阵已经足够威能,没道理他画个隔音法阵还要看书,在阵术中,隔音法阵要比囚灵阵轻易得多。
无论如何,一个三月前连中州、大唐等地名、国名都不知的外来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摸索到阵术的诀窍,都是让人不解的事。
一个术修,通晓阵术的时限约在三年至五年内,武瑶的速度可是快了十倍不止。
谁都不能放任一个拥有如此天赋实力的人在眼底,更不用说武瑶处在了一个容易惹出滔天大祸的位置。
在斗篷的畅想时,武瑶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斗篷,叹道:“听你的话音儿,也是对我有了解的人,你的事我不问,我有些肺腑之言,你听是不听?”
“从你注灵时展露的灵力磅礴程度看来,你要我灰飞烟灭,不是难事儿……为什么不动手?”
武瑶苦笑道:“我想有个人能听我说说话,真的,我不敢和这儿的茯苓多说什么,我也想活……”
斗篷沉默,片刻道:“好,你说罢。”
“他们认我为成王,可我知道我不是成王,我是有成王的记忆,但仅是有记忆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我何故会出现在暴乱之源外!”
武瑶诚恳之至,还主动给斗篷塑造代入感,“你敢想,我在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还得防范她们算计我?”
“是有些衰,可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真的。”
斗篷还不想让武瑶独自个儿控制了话语权。
武瑶埋怨道:“我寻思我这也真算晦气,当什么不好?成王,呵呵……每天起来先摸摸脑袋是不是还长在脖子上。”
“这鬼地方没一个正常人,茯苓长了四只眼,人模鬼样儿,凌墨干脆是只狐狸……是,我也是副妖物德行,可我一个过去见了虫子都瘆得慌的人,我屁都不知道,拿什么和她们谈事?”
武瑶手放到地上的阵图边,灵阵内的灵力受感应开始回流。
武瑶撤走囚灵阵后,剩下的隔音法阵不具有任何威胁,斗篷随时能跑。
“命都在她们手头,我还有几日好活?一个个不就是给人办事儿么,装的神啊鬼啊在这儿吓我,拿你说,你尊重我了么你?”
已经退开两步的斗篷给武瑶的质问,弄的有些懵,下意识问:“世事酷虐,我们彼此需要尊重吗?”
武瑶没好气道:“怪不得你们失心疯似的欺负人,原来都是这么些个盲流子,你倒是说说,这中州的人除过长了人样儿,他办人事吗?”
斗篷纠正道:“不是我们想长人样儿,是因先天道体,有助修灵。”
“先天道体?我不懂什么先天道体!”
“你们不干人事,说破大天儿也是帮人形禽兽,我容易么我?”
“我好好的在家吹风扇吃泡面刷剧,来这鸟地方……”
武瑶渐说的有了兴意,话头儿也不再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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