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现如今觉得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他不想给陈渊、秦九鸣瞧出破绽,于是装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我与花信有旧怨,怕不是她赴京,要与我算账啊!”
陈渊、秦九鸣相视一望,眼神交流,由秦九鸣赔笑道:“花信渡劫失败,实力锐减,这些年修为多不过是巅峰时的七八成,以主上的实力,花信——跳梁小丑罢了!”
“倒也是……”
陈乾还是强调道:“小心无大错,王府的守卫不能松懈,嗯?”
二人先后应声,陈乾没久留,交代他们做自己分内事务,径自回了房。
陈乾临走的话是惜命自保,但秦九鸣、陈渊都已经无法再揣摩陈乾心思,做下人,这甚为不妙。
秦九鸣闷声问陈渊:“你心慌吗?”
“慌的很,你呢?”
秦九鸣摸了把后背,一背的冷汗,摇头道:“我也慌。”
“不该啊,在某眼里,秦兄可是腹内有沟壑的人呐!”陈渊奇道。
“这话问的……你还不知道我的深浅?”
秦九鸣兴味索然,情绪差,更不知该与陈渊言语些什么。
陈渊健谈,本该有闲话说来缓解僵局,还没张开口。
你知我高低,我如你深浅。
陈渊想到他们的境况不禁唏嘘,难兄难弟倒也罢,迷茫竟是如此这般的相仿,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
……
京畿道,阜阳,紫微宫。
梓璃接取信使来信,顺武瞾闭关的石室门缝将信塞进去。
梓璃才在一旁毛毡毯上运了一大周天的灵,觉到石室门开,起身参拜。
背后一双深紫色的羽翼蕴有暗影之力,在武瞾踏出石室没几步,匿了起来。
在武瞾雌威不减的情况下,少了肃重,多了灵动。
赤足素手,指爪不复,发色呈朝气勃然的黄白色,大披肩,柔顺鲜亮。
武瞾身样还是一如往日的风韵,梓璃留意到,武瑶像是借吞噬雾影之源的机会,又拾掇了自身形貌。
原就无暇的玉足愈发的好看了,弱骨纤形。
“梓璃,你如何看待现在的成王?”
武瞾看过信,随手将信揉碎,投在纸篓中。
梓璃委婉道:“王爷用晦而明,也会为圣上实心做事,有人缘,无结党之心……以他的处境心智,若接了成王的摊子,也不是没有斡旋的余地,奴婢斗胆!”
“说得好,朕正需要你这样的直言敢谏,欧尼酱说得对,朕的一双眼看不尽诸事万民。”
武瞾欣慰问:“成王的不能是尽善尽美的一个人吧?你还是有一说一,他有何缺漏。”
梓璃构思片刻,客观道:“王爷有些任性,亦有些师心自用,为臣属,恐主意太正,若为友,再好不过。”
“你是说,朕不能视他为臣属?”
“是,在王爷眼里,他不是不慕荣华,他是不想有天受到清算。”
武瞾来回踱步,自问自责,认同道:“朕重为君之道,是觉得天底为臣属者,都会迷失自身,欧尼酱还真不能与臣僚们一日而语!”
在布帕、茯苓回给武瞾的消息中,提到了她不在长安期间武瑶的动作、行止、开销、日常。
武瞾直到前阵子,肯定了武瑶真是个满足于衣食男女的方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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