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主意了?”
梓璃低头道:“奴婢不敢辜负王爷心意。”
话听得怪,武瑶也没在意,笑道:“这便对了,萝卜青菜地瓜豆荚,你不用自贬自低,咱们无人的时候朋友论处!”
“萝卜青菜吗?”
梓璃顿生受骗感,有女帝抱,不代表他不会对她这小侍女有色心。
好比一个吃惯了珍奇异兽的人,回头来品尝家常便饭。
梓璃给武瑶拉出殿,适逢易玫玫在等,一见面礼都不行,易玫玫直言:“王爷,佞党有动作了,我们快走吧!”
武瑶点头应着,跨上浮台,看易玫玫额前的水之精元透着蓝光,猜是她兴奋所致。
“王爷,徐澈来消息,简短提到了佞党最晚一个时辰,会利用龙龟毁掉横亘长安的龙脉,我们时间不多了。”
武瑶压根儿不信龙脉一说,摆手道:“事在人为,我就是活龙脉。”
易玫玫强调:“王爷,夫人说龙脉不是关键——关键是对方要怎么利用龙龟!”
“虞乐没想法儿?”
易玫玫遗憾道:“虞乐公主只知道龙龟要用龙血引,她也不清楚龙龟是怎么能破坏龙脉。”
武瑶想到了爆炸,数次利用“零度”克敌制胜的武瑶对中州的爆炸物不算陌生。
当量够的话,真的能将龙脉炸断。
现在,龙龟在“毁龙脉”一事中的作用值得考量。
要是武瑶亲自策划该事件,他真正要下辛苦的事是怎么将大量爆炸物弄到水系中。
很显然佞党、阿渼一伙儿没有在爆炸物上着手,甚至他们唯一出大力气做的事,是将龙龟弄到水系中养起来。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武瑶心底萌芽。
“玫玫,你说一个水族修士担负不来体内的巨量灵力,爆体而亡,是个什么场面?”
易玫玫听过,没见过,模棱两可道:“大概会将周围的事物都摧毁一空吧。”
走下浮台,几步到一片相对空旷的地上,武瑶正色道:“假设有东西能将龙龟撑到爆体,是不是可以达到毁掉龙脉的目的?”
“龙血!”
“真龙血!”
易玫玫极力回忆,道:“龙龟对龙血有独特的趋向性,要是有一滴真龙血,足够撑爆龙龟……”
梓璃疑问:“你说的是祖龙血?”
“对,说法还不小。”
事实上,梓璃都已经知道易玫玫说的不是龙王的精血。
要想将一只壮年龙龟撑到爆体,当代龙王的实力先一个不够。
其次,龙龟的体质使然,容易让人想到水族还保留的数滴祖龙血。
像鱼龙王妖丹一般,祖龙血是龙王都用不来的至宝。
详细的易玫玫不知,据说,龙王没有像水族的历代先主般将祖龙血供起来,还将其当作赏赐给了几个儿子参悟。
拿到的祖龙血的龙子如有阿渼,龙龟的事恰好解释得明明白白。
易玫玫想的还是看武瑶怎么个决断,武瑶注意了易玫玫的目光,没拿主意。
“玫玫啊,我呢,大概是把事儿想通了,我琢磨赶过去定然阻止不来佞党……”
武瑶笑了笑道:“干脆点儿,我们由他们将龙脉毁掉,到时候想法子把祖龙血抢到手,多好啊?”
放弃龙脉,抢夺祖龙血,怎么听都不是合算的买卖。
龙脉的事还要看武瞾愿意与否,武瞾登基没以真龙天子自诩过,但涉及到了龙脉,举国上下,也唯有武瞾能做出取舍。
易玫玫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想法说给武瑶。
武瑶勾了梓璃肩膀,眯眯笑,“你告诉玫玫,圣上听谁的?”
“玫玫,龙脉的事,王爷决定即可。”
易玫玫拧眉道:“不知会圣上,回头圣上迁怒,王爷还能强行解释不成?”
梓璃难为情,看武瑶没接话茬儿的意思,委婉道:“玫玫你有所不知,圣上十分信任王爷,我是圣上的随侍,还能骗你?”
“皇帝,圣上是大唐皇帝你没忘吧?”
看易玫玫的神情,是对武瑶做武瞾的主一事,存了疑。
武瑶笑得开怀,“不管你信不信了,出事了自有我扛,你不能是在为你家夫人挂心牵肠吧?”
易玫玫心道武瑶还真猜中了,她口头上一口否决:“王爷,您的话,夫人听去了,改不高兴了!”
“不高兴么?”
武瑶一个不解释的眼神儿破了易玫玫的防。
易子叡的图求在武瑶眼中寸丝不挂,说穿都容易,易玫玫的道行还有些浅,武瑶实在不愿将易玫玫视为一个傻白甜。
在武瑶看来易玫玫属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
玉宸宫、内宫中段的地下水系。
舞忱、章钰、章琪、翟姌陆续游过漆黑的水道儿,进到旱洞当中,他们意外的撞破了一桩丑事。
“王子,据可靠消息称,我们的计划已经泄露,是不是拖缓些,避免意外?”
“不,计划不会受阻,龙脉断定了。”
刚出水的章钰示意身后三人都退到水中静听旱洞内的对话。
旱洞内有点灯的原因,章钰能尝试探头去看有言语声儿的位置。
阿渼声音极兴奋,“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将成王的玉宸宫一并炸毁?”
“王子,以目前的距离算,玉宸宫受波及是肯定的,只是达不到炸毁的程度。”
阿渼有些遗憾:“舞忱那小贱人在长安,本王怕是没机会要她跪在本王面前哀求了……”
“王子,恩怨会有机会得报,唐人承诺,武瞾下位时,会割五州之地,作为给王子的酬礼!”
“到时候舞忱定当乖乖到王子枕边,听候传幸。”
“我水族岂是贪图蝇头小利的?”
狗腿子忙不迭称是,阿渼自傲道:“本王都是为了治境的长远打算,在大唐租用一块儿土地。”
“王子高风亮节,臣相信二圣九天有知,当护佑王子!”
提到二圣护佑,阿渼气不打一处来。
他自不敢对二圣心有怨念,他只是觉得亚圣鱼龙王对阿义那毛头小崽子太好了些。
凭亚圣点婚一事,阿义在水族王室的风头直接盖过了他们数个当打之年的王室嫡系,连自家老爷子都开始把阿义挂在嘴边夸。
一场家宴,不拿阿义说个五六七八遍,都不算完。
狗腿子也非傻蛋,告罪道:“王子,臣失言——”
阿渼在镜中摆了摆手,无意扫过镜面的图像,忽的瞳仁紧缩,大声提醒狗腿子背后有人。
狗腿子不愧是阿渼安排在水系底盯事儿的心腹,向侧方一个打滚儿,避开了翟姌致命尾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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