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妃量他不会走,倒也没有就此给常远山什么脸色,“你的便宜女婿在龙王眼里不一般,还有你的女儿是水族鱼龙王点给他的,龙王便是不爱屋及乌,也会多方留意常月。”
头儿起的不好,话还算中听。
鱼龙王烛晟虽是水族亚圣,但放眼中州,他都是屈指可数的几个远古大能之一,听闻常月是鱼龙王点给阿义,常远山还欣慰过一阵子。
有常月的关系在,常远山觉得他哪天入狱了,都能保得老命。
保命是出于他自身的考虑,灵妃的话……
常远山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卧薪尝胆十数年,满心算计的女人要利用他。
都是明白人,灵妃没有打哈哈,开门见山道:“你帮我整拾佞党的残局,将鸡肋丢给朝廷,堵他们的嘴,我保你安危,怎样?”
“武瞾不可能和你协力,有原成王的先例,多半中途给你来一狠的。”
常远山摆明了不看好灵妃,他之所以没有提出灵妃自身的问题,也是知道佞党内部的种种,敬灵妃的胆气。
灵妃揶揄道:“我说常大人,沾了女儿的光,历经了一遭鬼门关,这算是要金盆洗手?”
“朽到骨头了,洗不掉的。”
常远山惋惜道:“禹王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禹王,他劝我放下,你能想到么,过去一个莽汉,现如今参禅悟道……”
灵妃没有像常远山,表情都不变,“成王比武瞾更不好对付,他不会墨守成规,要想致胜,我们非赌不可!”
“赌什么,筹码在哪儿?”
“东后凤敛容、魔族易王都会给我们援手,我们要做的是将重心挪离长安。”
常远山不情愿道:“实话告诉你吧,要还是我在长安勉力维持,赌局可以不开了,汤药都没换,凭什么有胆赢?”
“人在长安,事便要在长安做过吗?”
常远山看灵妃,笑了笑,起身摆手道:“容我想一晚,明早给你答复。”
灵妃没再留常远山,独自在小室中坐了半个时辰,取出了一枚小镜,镜中人,赫然是常远山,虽是背影。
“西木,在灵妃处,你有发现?”
“属下觉得灵妃身上的阴气重的过分了些,没有为鬼百年不会有。”
“你是没听啊,灵妃口气有多大,怕不是要做第二个武瞾!”
兽面长耳的西木拉了衣裳将小镜掩住,恭维道:“主上,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真的要改效灵妃?”
“改——怎么不改?”
常远山得意道:“一个假的灵妃都想糊弄我,他们也太小瞧我常远山了!”
西木将小镜揣起,心底庆幸常远山咬钩。
要不是连环计,常远山多半要狗急跳墙。
能将自身的价值拔高,西木认为值当,事是成王在主,但西木认为成王好了,墨凌墨在玉宸宫也多一分开心。
他不求墨凌墨有知,他想的是成王足够有能力照顾到墨凌墨,“他”比他强。
……
玉宸宫,雕梁楼宇间,眼见武瑶偷摸窜进,回身保证无人,御起水来反复涤荡全身。
斜后方一个轻响,武瑶当场呆住。
舞忱尴尬走出,到武瑶身边轻嗅,秀眉拧得紧紧的,“圣上、梓璃、玫玫姑娘。”
“小忱你要反天呐?”
武瑶肯定不是舞忱要出来,是还有什么人藏着。
稍待片刻,果不其然。
花信在房梁上,茯苓从前方一干他视线不及的书架后走出。
“我承认,是和圣上你了一上午,也逗了梓璃,但玫玫我是不能认的,我们是去办的正事。”
花信调侃道:“王爷回宫,都像做贼似的,不知道的还当凌墨是一妒妇……又不是不许你出去,你老这么怂怎么?”
武瑶示意舞忱出去先,谁知舞忱还不乐意,“我不小了,要不是逃婚,都为人妇了。”
“这并不能改变你对男女情事一无所知的事实,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跟她们一道儿?”
舞忱被武瑶拉进时空域,瞬息之间搁到了千波殿她的卧房里。
武瑶返回,看茯苓、花信一坐一站,具是在等他的意思。
特别是茯苓,四眸放芒,还是运起瞳术的状态。
武瑶一把擒住茯苓肩头,乐道:“干嘛呀,你们一致对我,都给凌墨分担琐事?”
“王爷说笑了,我们逗你玩儿的,再者说,我这一副长相哪儿敢奢望?”
武瑶低头看茯苓丰润的小嘴塔巴不停,托了她下巴,迫使她仰面踮脚看向自己。
茯苓兰息幽幽,蓝芒渐褪的四只眸子都着落在武瑶脸上,她还是首次这么直观的欣赏到属于一个男子的美——阳刚美。
目如朗星眉如月,白皙不糙的肌肤直追茯苓本人,她大概知道接下来等她的是那一双薄唇,只是身子处在紧绷的一个状态,茯苓人已经痴了。
低头轻覆,在茯苓恍惚间,武瑶一口咬在了她舌尖上。
痛感使茯苓清醒,象征性的打了几拳,便紧紧抓住武瑶胳膊。
茯苓不是没想过一个梦一般的情景,真到她身上,茯苓反倒像游鱼入海,适应不来。
一只不属于武瑶的手触了她手背,茯苓知道是花信。
花信在她手背一笔一划的写了个“娇”字,感官都已经不那么灵敏,茯苓还是肯定了花信的心意。
直到茯苓觉得是时候将武瑶推开,她不敢看武瑶的脸,直接别过头,倚在书架边轻颤。
武瑶看向花信时,花信回了一个白眼,打手势要他自行解决,随即花信离开。
视线回到正在书架旁的茯苓,茯苓迈出两步看样子要走,给武瑶一把拉回怀里。
终于怯的像只小鹌鹑的茯苓张口咬在了武瑶手上,她没敢咬重,但还是想通过“威胁”的方式逼武瑶放开她。
“你手不规矩,我咬你一口……你亲我一下,我也咬你一口……你脱我衣裙,我……我……就哭给你看!”
茯苓的设想极好,她不会给武瑶白占便宜。
她有四只眼,哭起来眼泪比寻常姑娘多一倍,不信武瑶敢不怜香惜玉。
武瑶没有做什么坏到冒泡的动作,低声问:“你个小叛徒,是代念芸说事的?”
茯苓正在敏感的时候,听武瑶称“小叛徒”,想到自己早些时候受圣谕在前,现如今替李念芸做事在后,不是玉宸宫的“叛徒”是什么?
心里想着事,眼眶由不住的湿润。
“你看……我的错,不该这么说你。”
武瑶抓起茯苓的手,利用她的长指甲,自下颚划到锁骨,四道血淋淋的划痕看得茯苓心绞。
“王爷,你把话说清楚不好吗?作践自己干什么?”
茯苓取出手绢想给武瑶擦血,他的伤却在茯苓的眼前愈合了,是圣霖体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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