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清忌辰的那一日,建安帝照例去了椒房殿,坐在沈幼清以前喜欢坐的那个位置上,写下了悼念沈幼清的诗词。
诗词写好了以后,建安帝将其交给了张公公,让张公公安排抄录,然后分发给大臣们,然后让他们务必要传到民间去。
“清儿。”建安帝看着重建后,稍稍有些不一样的椒房殿,叹了口气,道:“椒房殿烧了。是你觉得,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从前了,是吗?”
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外头风吹过,稍稍带起了桌上的宣纸的略微响动。
不会再有人,一边放下手中的笔,一边抬头对他道:“累了。奏折终于看完了,明日你再批复一遍就可以了,先休息吧。”
那时,他看的,都是她看过批复过的奏折,原因无他,自然是因为太傅那里,觉得沈幼清的治国能力更强,让建安帝先跟着沈幼清学习。
当时的建安帝听见这话,心中无比复杂,可现在…
“朕累了,你能不能教教我,这次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建安帝看着风里,然而还是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建安帝在椒房殿里坐了很久,他就一个人这么坐着,不想处理国事,只想就这么静静地回忆沈幼清,回忆那些单纯简单,而又不用想太多的过去。
只是…过去的他,真的不用想太多吗?
并非如此,过去的他,想的是如何拿回那些属于自己的权力,想到这些,建安帝的心又开始觉得十分疲惫了起来。
“清儿。”建安帝又喊了一声,只是这个时候,连风声都已经没有了。
当天,建安帝写的诗传下去以后,李宓自然也是收到的。
当天还是清早,李宓收到了诗以后,脸色就变得稍稍有些难看了起来。
他早就知道建安帝会写诗来悼念沈幼清的,只是没有想到今年写的诗…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恶心呢。
“在想什么?”沈幼清进屋的时候,刚好瞧见的就是李宓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觉得很奇怪,他近来心情大多都很好,怎的忽然如此了?
转念一想,沈幼清好像又想起来了。
是她的忌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你看看这个。”李宓显然不忿,不过想了想,沈幼清怎么说也还是有知情权的,便就将建安帝写出来的诗句,拿给沈幼清看。
沈幼清接过去一看,就笑了起来,有些古怪地就问道:“怎么,你不开心,竟然是因为这些诗?他一贯虚假,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
现在的沈幼清,可是完完全全不会因为建安帝那个人,再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了呢。
即使是…这样的诗句,也不会让她觉得感动,只会觉得恶心。
“恶心是恶心。”
李宓仍然扁扁嘴,起身来走到了沈幼清的面前,十分严肃地说道:“可是现在,你是我的王妃。他写这样的诗,我就是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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