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也不是无脑之辈,就顺势住了嘴。
饶是如此,她说的话,足以让任珺霜脸面扫地!再无昔日尊荣。
从今往后,谁都不会记得她为亡太子吃斋念佛五年,只记得她一回宫,就想勾搭小叔子,还想挤掉小叔子正妻!
这可真是……
薛氏都觉得自己的脸面,跟着被来踩在地上,来回蹂躏了好几圈。
任珺霜呢,她在缓过最初的震骇后!忽然抬起头来,望向嫌恶看向她的张太后,眼泪直掉,“皇祖母,您这是要逼死孙媳啊!”
张太后正要训斥,是你自找!
然而,任珺霜她已破釜沉舟的,接着说道:“可就算您误解孙媳,孙媳还是要说!弟妹她确实来葵水了!您不能为了护她,令神明不满!来年降罪我大盛朝啊!
蚕母为何迟迟不回箩,不是因为祂喜欢弟妹!是因为祂察觉到弟妹身上的污浊之气,在向我等示警啊!您……”
“住嘴!”张太后要被气死了!一口子差点喘不上来,脸色都青了。
司浅浅一看,顾不得还蒙在心头的恐蚕阴影,赶紧喊道:“冬春姑姑,快给皇祖母喂救心丸!”
“好好!”冬春立即给张太后喂药。
任珺霜见此,还再接再励的说道:“端王妃!皇祖母偏心,您作为主陪祭,需明断!该验秦王妃之身!否则惹嫘祖娘娘一旦震怒降下天灾,悔之晚矣!”
“这……”端王妃踟蹰了,毕竟亲蚕礼关系重大!
任珺霜怕张太后缓过来后,力保司浅浅!那她这番豁出去的努力,将功亏一篑,当即用力朝司浅浅一推!
她相信!这么一个大动作的摔下后,司浅浅的葵水必渗出来。
然而——
“砰!”
猝不及防间,被推到在地的司浅浅,还是没渗出葵水,毕竟她压根没来这玩意啊!
可任珺霜太过笃定了,她一把推开司浅浅后,正想指着地面喊大家看过来,却发现地面干净如初。
她再往司浅浅身后一看,也没血迹!
这……
任珺霜愣住了。
张太后也稍稍缓过来了,正要喊人拿下任珺霜。
然而——
一计又不成的任珺霜,马上再生一计!
她一手抓向司浅浅的大腿,“你们看!血迹在这儿!”
“放肆!”张太后怒斥,“禁军还不来人拿下这疯子!”
“不是……”端王妃却阻止了,“太后娘娘您看,真有血迹。”
而此时此刻,众女眷也都清晰看到了,司浅浅腿间的血。
那血在白绸映衬下,鲜明无比。
“这……”
女眷们都没想到,反转来的这么快。
李氏更是担心极了,有心上前相助。
然而,任珺霜已哭诉道,“皇祖母您看,孙媳真的没有骗您,您别再误解孙媳了,孙媳也没想过要改嫁给谁,您莫要听信谗言啊——”
这话说完,任珺霜的眼泪掉得跟不要钱似的,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小百花。
看得司浅浅大为叹服,但她已伸手抓住了任珺霜的手,这等小儿科的狗血栽赃,就想搞垮她?真当她是傻白甜呢。
只是——
她才抓住任珺霜的手。
“秦王驾到!”
萧律来了,大步而来的他,穿过了一众女眷,定定看向地上狼狈的小王妃。
把本来想要揭穿任珺霜的司浅浅看得心一凉,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揭穿了又如何?在这狗东西眼里,长嫂好!长嫂妙啊!
她这样在众人面前,给他的白月光难堪,他恐怕要当场将她千刀万剐了。
这想法来得极快……
令司浅浅松开了任珺霜的手,怔住了。
任珺霜呢?
她就趁机扑到萧律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皇弟!你快快为嫂嫂做主啊!你既交代过了,若非迫不得已,嫂嫂也不会揭穿这事,可这毕竟事关我大盛国运!大盛兴衰啊!”
“确实。”端王妃直摇头,没想到今儿这事会闹成这样。
这秦王妃,她刚才还觉得不错,没想到竟如此不分轻重!
葵水污神,可是大不敬!是祭祀大忌啊!
“秦王妃,你若觉得不适,就该及时喊停,由我代为行完大礼也无不可,可您如此,只会惹怒嫘祖娘娘!好在太子妃发现得早,眼下重新再祭,但愿嫘祖娘娘不怪罪吧。”
端王妃说罢,就看向了张太后,“太后娘娘,您也是受了蒙蔽,不必自责,老身这就……”
“闭嘴!”张太后已经彻底缓过来,并上前扶起了可怜的小姑娘,“哀家相信秦王妃,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可是……”
“没有可是!”张太后厉声道,“你若有异议,哀家亲自给秦王妃验明。”
端王妃没想到张太后这么肯定,已经软了,但还是有所坚持,“还是让老身来吧,哪能劳烦您呢。”
司浅浅闻言,正要同意,这是不得罪狗子白月光,也不让自己陷入危局的唯一办法,然而——
“不必。”萧律拒绝了。
司浅浅一颗心,因而堕入了深渊,她知道,狗子要为他的白月光,将她彻底踩死了。
没事,不怕,还有太后娘娘护着她,只要这次不死!她就马上离开,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种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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