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巫昇知道萧乾指的是什么。
但萧乾还是确认性的强调一遍,“本王指的是——助我登基,我立司浅浅为后。”
“今时不同往日,自然要改一条。”巫昇倒也明确回应了。
萧乾却不吭声了,尽管他早有所料,但在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可正如巫昇所言,今时不同往日了,巫昇能答应助他登基,已经算是“仁义”,虽然这份“仁义”里,透着狼心。
然而他已别无选择,除非他甘愿永远向萧律俯首称臣!但即便如此,萧律也不一定就会放过他。
所以,萧乾没犹豫太久,“本王有一个条件。”
“请说。”
“如果她愿意留在大盛,你不能强迫她回去。”萧乾到底是不死心。
可巫昇还是拒绝了,“不可能,神女必须回归,否则本巫绝不会出手。”
萧乾轻吸了一口气……
“七皇子莫痴心妄想,她本就不是你大盛之人。”巫昇淡漠奉劝。
萧乾闻言,虽心有不满!可他现在真的很需要巫昇,很需要吐蕃的力量。
所以——
萧乾还是应了,“好,但若事败,你必须将本王保去吐蕃。”
巫昇闻言,内心一嗤,面上还是答应了,“可以,但你要帮本巫解除四周的风水局。”
这一点萧乾自然没意见,他本就是要放出巫昇,才好联手。现在只需动风水局,不必直接出手,自然更好、更稳,万一事败,也不会牵连他。
不过就在他们动手的同时,司浅浅已在听禀,“娘娘,您猜的没错,这些人证背后的人,都是独孤朝阳,是他将这些人送来,但眼下已追查不到他的踪迹。”
“不必追查。”司浅浅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他对陛下并无恶意。”
司马炎虽也有同感,但总有种放虎归山之感,“娘娘,他的武功应该恢复了。”
“无妨,这种人若是真想干大事,他早就干了,何必七老八十了再闹腾?”司浅浅不觉得独孤朝阳是个威胁。
甚至,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人只会是狗子的助力,怎么说呢……
出于一个看过无数小说的、资深书虫的推测,她怀疑独孤朝阳可能是真的喜欢婆婆——沈皇后。
别问为什么?问就还是直觉。
不过司马炎还有个别的问题,“娘娘,属下查问过张善勇,他说代宗确实试过无数次的滴血认亲,但结果都是相融失败,娘娘那日怎就能确定,两滴血会相融呢?”
司马炎对此好奇了很久!一直没想明白。
尽管见多识广的他早就知道,有些亲生父子的血,未必能在水中相融;有些不是亲生父子者,反而能相融。
可不能者通常永远不能,能者亦然;怎么到了娘娘这儿,原本不能相融的两滴血,就能相融了呢?
“其实很简单。”司浅浅用后世常识解释道:“因为在陛下的血滴入前,我先是让裴茗倒了代宗原有的茶,用带有余热的茶杯换上了水;
而后,在裴茗端着水时,我们又理论了一番,足以让裴茗用他的手温,给那杯水暖了再暖。要知道,当日的甘露殿因代宗体虚,地龙可是烧得很旺的呢。”
司马闻言,倒是有点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本不相融的两滴血,在比较热的水中,就可相融!?”
“是。”司浅浅肯定应道:“我猜测,因滴血验亲比较郑重,代宗用的都是玉碗之类,玉器寒凉,再倒入代宗用于烹茶的沁凉山泉水,可不就是每次都不相融么?”
司马炎这就明白了,“原来如此。”果然不是很复杂,但他从未听说,滴血验亲居然还这么讲究水温!?
不过司浅浅表示:“你不必纠结这个问题,滴血验亲自来不准,但代宗自然那么相信,就让他死个明白呗。”
“属下倒是知道不准,但不知还能操作。”司马炎真心觉得,新主似乎总懂得一些,在她自己看来很简单,对于他、他们而言,却很不简单的问题。
比如之前的,阉猪能使猪好长个的倡议;又比如现在的,造炭笔和竹纸的想法……
目前这后面两个项目的进展都不错,司马炎相信再过一两月,工部就能拿出比较成熟的初版炭笔和竹纸。
司马炎相信,一旦这两项工艺推广开来,能大范围惠及贫苦但有才华的读书人,能为朝廷储备更多人才!
怎么说呢……
司马炎越老越觉得,当日新帝登基时,邀娘娘同坐龙椅之举,真明智之举也!以娘娘给大盛带来的福祉,绝对配得上那一坐!
但娘娘看起来却像毫无自知,她眼下正在娇憨憨的啃着鸡爪子,还问他,“你看饿了?想吃一个?”
司马炎:“……”饿倒是不饿,就是不明白鸡爪子有那么好吃么?就这会功夫,您都啃十几个了。
不过司浅浅坚定的认为老属下是饿了,就让翠柳去再上一盘!
于是萧律折回时,看到的就是如此之不雅的画面——他的皇后,正和她的下属一起啃鸡爪,虽然一个是站着,一个是坐着。
萧律:“……”
偏偏司浅浅还要邀请他,“陛下回来了?您要不要也试试,这是我让林姑姑帮我做的醋溜鸡爪,虽然没有辣椒,但还怪好吃的!”
司马炎默默放下鸡爪骨,不敢恭维这味道,忒酸。
但是——
作为忠心且负责任的下属,司马炎必须提醒一下,“娘娘,您这么爱吃酸,该让御医瞧瞧。”
司浅浅:“?”
还是一旁的林姑姑秒懂了,“司马先生提醒的是,老奴会留意。”
“是鄙人多嘴了。”司马炎说完就向司浅浅请辞了。
司浅浅虽然听得莫名其妙,但也没留人问话,她还是比较关心她狗子的,“陛下怎么了?”
本来确实有事,但被入目画面“打断”的萧律,他这才挥退林姑姑等人,跟小皇后提道:“朕得去西北一趟,但你放心,不会错过你的封后大典。”
司浅浅立即丢下鸡爪,“出什么事了?我要跟陛下一起去。”
“胡闹!”萧律简直没法说了,“你去做什么?”
“给你开药啊!”司浅浅理直气壮,“你以为你好了吗?现在断药,前面的全白喝了。”
萧律闻言,仿佛被捏住了七寸,可是……
“我也不随军,就住在附近的后方城池好了,方便给你看诊、送药而已。”司浅浅自觉安排得很有分寸。
可萧律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能如此,这次让你去了,下次你是不是要说,又不是没去过,然后朕每次出征,你都要缠着!”
司浅浅就眨了眨无辜的精致杏眼,“是陛下说的,妾身原本还没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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