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律愣住,人也僵了,半晌才呐呐问道:“你说什么?”
司浅浅知道这个猜测很无厘头,但她是有依据的,“还记得代宗污蔑你,司马先生找来的人证物证么?”
这个萧律自然不记得,司浅浅说完才想起来,这两只“狗”互相遮遮掩掩的,通常是不知道各自醒着时,具体都干了什么。
司浅浅因而把事情经过详尽说了一遍,并告知道:“因为觉得证据来得太巧合,司马先生安排人查了对方,我也同意了,而我们查到的结果是……”
“是我母后?”萧律不可置信的看着跟前的人儿,心底燃起了希望!
司浅浅却不得不说:“不是,是独孤朝阳。”
“他!?”萧律皱眉,“可笑!母后会蒙难,和他也脱不了干系,谁要他假惺惺?他在哪儿!”
“陛下别急呀!”司浅浅安抚着持续炸毛的狗子,一边解释:“他跑得太快了,我们的人找不到他,也就没继续找下去。”
“既是他所为,你为什么说母后可能还活着?”萧律追问。
司浅浅表示:“也只是猜测而已,帮代宗做事的六扇门总舵主,你不是还留着吗?代宗有没有毁母后的尸身,你问问不就清楚了!?”
“他要是自己干的呢?”萧律还是觉得,狗东西毁尸的可能性更大,否则……
“难道你觉得,我母后跟独孤朝阳走了?”萧律不信,“母后不是那样的人!再者,朕还在宫中!她舍不得。”
这话让司浅浅哽住,是啊……
若是沈皇后真的没死,那么她当年就是选择了离开狗子,让狗子一个人面对渣男代宗!这对于狗子而言,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司浅浅忽然就后悔方才的脱口而出了,可她又不能放任狗子去鞭代宗的尸!那等于让代宗死后还能糟践狗子的名声。
她只好换个立场表示:“母后肯定舍不得,但对于她而言,让她面对杀了她两个孩子,还误会她跟别人不清不楚的代宗,何其残忍?”
这话……
萧律听进去了,但他也将双手紧握成拳,显然并不能彻底放下,更不能完全理解,所以他笑了,“呵,到头来,朕不过是个弃儿。”
司浅浅心一痛,“不是这样的!陛下,你听我说。”
“不必再说了。”萧律拒绝再听,“若是如你所言,母后还在,朕不怨她,换成朕是她,也会离开那狗东西!没什么可说的。”
理智上,萧律理解。
情感上,这么多年来的他,尤其是前世的他,是依靠复仇的怨恨!以及童年的美好,去支撑自己活下去,走下去的。
所以这如果是事实,对于他的情感而言,是重创。
偏执的他,觉得他自己就是个笑话!
司浅浅受不了他这样的落寞和失望,忽然更愿意让他去发泄!去鞭代宗的尸,名声如何?哪有他欢喜重要!
“对不起。”司浅浅难过的摸着狗子的后辈,很是后悔,不该说的,尤其不该对着黑狗子说,也许对于白狗子而言,母后还在是个好消息,可对于黑狗子而言,不是!反而是信念的坍塌。
不过这样能的司浅浅,却也让处于极端思想的萧律觉得,就算母后也不要他,他现在至少还有这个小皇后。
这般想来,萧律就抱紧了怀里的人,“你不许离开朕。”
“绝对不会!”司浅浅发誓。
“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离开!”萧律沉沉索求,甚至下意识冒起一个念想,哪怕一定要离开!至少提前告知他,可以吗?
这样的卑微……
令萧律瞬间唾弃自己!
但事实上,他真正在意的,其实就是沈皇后如果真的在世,为何不告知他?
哪怕不能相见,寻机告知不行么?
母后难道不知,她、长兄、妹妹几乎同时逝去,对于他而言是怎样的痛么?
……
这些话,萧律没有说出来,骄傲的他,也不允许自己说出来。
但司浅浅是能联想到了,所以她才那么懊恼自己的脱口而出,并且一个劲的安抚着怀里的狗子,“我们将来会一直好好的,你放心呀。”
萧律被她摸得哂然一笑,已用手将人儿的脸,从怀里托出,“你不食言便好。”
“当然不会!”司浅浅信誓旦旦。
萧律被她眼里坚定的光所感染,已行随心动的,往那明媚的杏眼上,落下了一吻,“便暂时信你。”
司浅浅感受到他没那么落寂了,心稍稍一松,头却因而发晕了?
“怎么了?”迅速察觉到小皇后脸色不对的萧律,神色颇紧,“不舒服?”
司浅浅摇头,头却因而更晕了,人当时就不受控制的,昏在萧律怀里。
这可把萧律吓坏了,他赶紧把人儿抱出去,“来人!御医在哪儿!御医——”
金刚发誓,他从未听到当今这么无措的声音!好在金币动作快,已经去将华御医拽来了,否则陛下不知要慌成什么样。
但就算御医及时被揪来了,萧律的脸色依然白得特别难看!明显就是被吓坏的那种白,让人唏嘘。
而诊完脉的华孝钦,也马上被问道:“如何?”
“没事!”华孝钦斩钉截铁的说,就怕陛下因为过分担心,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他回答得非常果断:“皇后娘娘是有孕了!绝对没事!”
萧律却不信,也很斩钉截铁道:“没事怎会晕?你休要蒙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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